这一座大秦皇城,也被他的战骑踏在脚下。
他的心情,此时反而无比平静。
不知不觉中,他终于成为了捉刀人。
不知不觉中,他终于有资格坐在棋盘边。
不知不觉中,他终于,走的越来越远。
“轰——”
一刀劈开前方的门庭,张远战骑直接踏入皇城广场。
广场之中,身穿银色战甲的羽林卫层层叠叠,阻住那数百气血激荡的身影。
后方,是一尊尊金色的大鼎。
羽林卫在前,能护住大鼎不失。
皇城之中有的是强者。
“乱国者,诛。”
张远一声长喝,身后血色猛虎之影升腾而起。
他手中长刀横斩,带着无尽的气血与煞气。
这一刻,他已经不需要运转多少自身的力量,直接天道之力灌注身躯,金色刀光斩碎数十道身影,化为冲天的关注。
什么九境,什么虚境,都在他一刀之下,化为两断。
羽林卫往后退,立在大殿之前,默默不语。
今日,这里的主场不是他们。
鲜血在广场上流淌。
“轰——”
一位身穿金甲的战侯一头撞在金鼎上,金鼎震动,翻滚。
那战侯先是面露惊喜,然后就是失望,绝望。
“不对,不对,不是说破了金鼎阵势,就能破开镇压始皇帝的金鼎吗?”
“贾宇,你骗我,贾宇,你骗我们——”
没有人搭理他。
迎着他的,是当头一刀。
长刀斩落,璀璨如星辰。
……
皇孙的车架到皇城大殿之前,大殿前广场上已经收拾干净。
但弥漫的气血,还有那洒落在地的鲜血,依然透着炽烈。
“皇城叛乱已经肃清。”
“臣护殿下入皇城大殿。”
张远抱拳躬身,然后一手持大夏龙雀,一手压腰间长剑剑柄,转身领着皇孙嬴元辰向大殿之中走去。
后方,十丈之后才是面色肃穆的王明阳。
脚下血水四溅,张远脚步坚定,领着面色肃穆的嬴元辰大步前行。
两旁,海洋一般的银甲,全都随着张远和嬴元辰的到来而躬身。
没有人敢抬头直视。
就如同从不曾直视元康帝。
走上石阶,张远脚步微微停住。
嬴元辰抬头,轻声道:“远哥,我们做到了。”
做到了。
从无人重视的皇孙,成为大秦监国皇孙。
从区区腾洲庐阳府镇抚司皂衣卫,成为大秦镇抚司司首。
此时,不是为庆贺,只是感慨。
张远点点头,抬手推开厚重的门庭,然后站在一旁。
嬴元辰双手整束衣衫,然后大步走入空荡的大殿。
他每走一步,身上的天道之力就浓郁一分。
整个皇城之上,天地之力汇聚,仿若漏斗一般灌注。
所有人抬头,看着这一幕。
“皇孙,入皇城大殿了……”
“一个时代,结束。”
“一个时代,到来。”
“当——”
“当——”
“当——”
召集群臣的钟声,在皇城之上响起。
皇城。
镇抚司。
从皇孙嬴元辰进皇城,监国理政到现在,已经过去一个月。
这一个月中,张远除了在皇城大殿守卫,就是在镇抚司中。
三百万黑骑替换掉了城中最中心位置的羽林卫,皇城之中所有守卫皆是黑骑。
“这镇抚司代司首的位置不好坐吧?”
大堂旁边,一道声音响起。
张远抬头,看背着手的陆钧面带笑意缓步走来。
张远到皇城之日,就是执掌镇抚司之时。
这是元康帝的旨意,也是二十多年前就定下的承诺。
“陆指挥使这是要看我笑话吗?”
张远放下手中墨笔,伸手拍拍面前厚厚一叠书册卷宗,摇头开口。
天下镇抚司之首,每日需要处理多少事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