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一旁的夏明远轻笑道:“当真是佳人配英雄,张兄弟那等英武豪杰,确实该是玉娘子此等美人来相配。”
他看一眼跪伏在地不敢动弹的荀况林,面上露出几分轻蔑:“那日张兄弟一人一箭,何等雄姿。”
何木文点点头。
别的不说,张远在他和杨昌面前杀人,行事果决,确实非寻常人。
张远回过头,看向玉娘,然后面上露出温柔笑意。
“好,我家小娘说了算。”
他伸手握住玉娘的手,然后向着何木文等人道:“那张远就不扰诸位雅兴了。”
“我们先走。”
牵着玉娘往包间外走,张远顺脚将荀况林和两个泼皮踢开。
玉娘怕他得罪官府中人,夏明远他们也不想当面看着他张远杀人,还是杀一位经吏使家公子。
何木文怎么说也是府学学录,面子要给。
反正此事就此放下,张远也要谋算府衙判官饶庆海。
饶庆海是经吏使荀任的上官,只要饶庆海倒了,荀任必然牵连。
没有荀任在府衙,要惩治个荀况林,比杀一条狗都容易。
看张远和玉娘走出包间,直走下楼梯,荀况林方才浑身一软,呆坐在地,双目转动,目中透出狠毒之色。
“还不扶公子我起来?”荀况林低喝。
那两个泼皮忙将荀况林扶着就走,也不与何木文等人招呼。
“这位荀公子乃是府城中有名的无赖纨绔。”金林摇摇头。
他是生意人,就算背后有家族实力,也不愿太过得罪荀况林。
若不然就凭荀况林他们在裕丰楼闹事,他就不能放过。
金林双目眯起,转头看向包间中倒卧几人,目光落在荀波涛身上。
“何大人,夏兄弟,不知这位张狱卒长,有何特异之处?”
听到他问话,夏明远哈哈一笑,轻声道:“金兄,你金家才送了人家百两黄金,你不知他是谁?”
金林浑身一震,瞪大眼睛,低呼一声:“是他!”
庐阳城敢称金家的只有一家。
当初金家第一人金城陆可是整个庐阳府的骄傲。
裕丰楼背后,就是金城陆出身的金家。
金林按照族中排辈,还要称金城陆二叔。
“他,他就是点醒我家二叔那位皂衣卫……”
金林轻语一声,转过头,看向凌乱的包间,双目之中透出冷意。
“既然是他,那这谋算其家眷之人就不能让他们好过。”
“来人,将这些人送去巡卫营,就说我金林要他们好好交待都做了什么恶事。”
刚才张远拿出点司令牌,他答应要给张远一个交待。
但他本只是准备拿些钱财出来。
生意人,能用钱解决的事情,都不是事。
现在知道张远身份,他金林要是不将这事情处理好,定然会引来族中不满。
不说已经奔赴边境的金城陆,就是城中其他家族知道这件事,也会笑话金家行事没有格局。
张远是金家恩人,那不是些许银钱就能将恩情抵掉。
今日在场可是有府学学录,还有西城黑市主事,这事情瞒不了人。
想到此处,看被一群护卫拖拽着拉出包间的荀波涛等人,金林忽然眉头一皱。
“那荀况林行事最是下作,恐怕要对张远不利。”
他对荀况林了解,人前能低声下气,磕头认错,转过头可能就背后下黑手。
张远乃是对金家有恩之人,要是张远今晚从裕丰楼走出,却被荀况林暗害,他金林脱不了干系!
金林的话让何木文眉头一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