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烟反咬回去,想要结束这个吻。

没成功。

他吃痛,却还是贪求。

“贺赢,够了。”

“不够。”

他太喜欢吻她了。

人世间怎么会有亲吻这么美妙的事?

只是吻着她,就觉得此生无所求了。

桑烟被他亲得差点晕过去。

她不敢想真的哪天洞房了,贺赢会怎么对她。

重/欲如他,会把她弄死在床上吧?

贺赢在桑烟晕去前,松开了她。

但还是亲亲摸摸,没完没了。

他一向远离女人,如今能碰她,就对她的身体充满了好奇。

就像是小孩子得了新鲜的玩具,爱不释手。

“感觉真好。阿烟,你好甜。阿烟,我好喜欢你。只喜欢你。”

他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。

桑烟咳咳了几声,委婉赶人:“你是不是该回去了?”

“不回去。我今晚住这里。”

贺赢玩着她的手指,啄吻了两下,又去把玩她的头发,还勾起一绺头发,拿发梢扫自己的脸颊,玩得不亦乐乎。

桑烟看他这个样子,被他缠怕了,就说:“你政务不忙?”

“再忙也没你重要。”

他理所应当的口吻。

桑烟一时不知说什么了。

这人越来越有昏君的倾向了。

不能惯着。

得提醒。

得让他居安思危。

“眼下是多事之秋,你还是收收心,好好处理政务吧。”

她觉得曲致失踪一事没那么简单:“比如曲致,这种人在国内待不下去,很可能会投敌叛国,出卖国内情报。”

她担心曲致跑到别国泄露军情,甚至说贺赢有她这个软肋等等。

“你说的也不无道理。”

贺赢神色严肃了些,对她的忧国忧民,又敬又爱:“阿烟,你这么好,只有我知道。不过,这样也好。你的好,都是我的。”

桑烟:“……”

明明很严肃的话题,到他嘴边,都成了恋爱脑的甜言蜜语。

她也是服了:“所以你回不回去?”

贺赢还是摇头:“不回去。不差这一会。”

桑烟无话可说。

贺赢也不说话,就安静抱着她,体会着温香软玉的甜蜜。

*

城郊

血雨还在下。

不过,雨势渐小。

一队人马冒着血雨奔驰。

“哒哒——”

马蹄所过之处,泥水飞溅。

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,一队人马回来汇合。

为首的人披着蓑衣,骑着黑马,扬声问道:“找到了吗?”

“还没有。”

士兵们低着头,浑身湿透,狼狈而惭愧。

“桑大人,会不会……根本没有那种东西。这血雨……”

一士兵欲言又止,但意思很明显——这血雨就是上天的警示。

桑坤基于女儿的缘故,根本听不得这种话,厉声喝道:“你这是质疑皇上的话?真是放肆!”

“大人息怒,属下不敢。”

那士兵翻身下马,跪下请罪。

桑坤也不跟他计较,冷着脸道:“继续找!务必在工部之前找到。我们能不能晋升得赏,全在此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士兵们一听封赏,又来了动力,纷纷驾马而去。

很快就剩下桑坤跟两个近卫。

桑坤其实也没多少信心。

他伸手接了一把血雨,面色凝重,眉头皱紧,低喃着:“此血雨一事,可大可小。如果找不到皇上说的东西,那就造出来。”

总归不能连累到女儿身上,影响到他桑家的前程。

两近卫明白他言外之意,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。

天色渐渐暗淡。

桑坤竟然找到了龙禅寺。

想到皇上在这里,便去求见了。

彼时

桑烟跟贺赢正在看一本佛经。

佛经里记录着一则故事:有一禅师问弟子,如果烧一壶水,烧到一半没柴了,怎么办?弟子们都说去砍柴。禅师听了,反问他们,为什么不将壶中的水倒去一半呢?

“有舍才有得。”

桑烟看完故事,发表感慨。

贺赢也知这个道理,但故意说:“为什么倒掉呢?砍点柴,也不费多大力气。”

桑烟听得翻白眼:“这是砍点柴的事吗?这是教我们换种思考方式。”

贺赢自不会跟她争辩,宠溺一笑:“嗯嗯。换种思考方式。”

事实是他才不会舍掉。

到他手的东西,只要他想要,断没有舍掉的道理。

“咚咚——”

房门响两下。

裴暮阳探头进来:“皇上,桑大人来了。”

贺赢听是桑坤来了,便点了头:“让他进来。”

桑烟在原主父亲进来前,离开了贺赢的双腿。

天,终于能正常入座了。

“微臣参见皇上——”

桑坤走进来,一撩衣袍,下跪行礼。

贺赢抬了抬手:“爱卿平身。坐吧。”

他猜出他过来的意图,等他入座后,就问了:“找到血雨藻了?”

桑坤一脸愧色:“臣有负圣恩,还没找到。”

贺赢听了,也不怪罪,淡淡一笑:“不急。”

他想着他的伤,多说一句:“此事有工部帮衬,你也可以交给户部下面的人去办,你有伤在身,无需操劳。”

桑坤为户部侍郎,眼下曲致戴罪逃亡,这个户部尚书的位子就空了出来,他自然想博一博了。

“臣伤势大好了,自当为皇上分忧。”

他说的好听。

贺赢笑着夸了句:“爱卿有心,是国家社稷之福。”

桑坤没想到还能得了夸,脸上喜气洋洋的:“皇上言重了,这是臣的荣幸。”

他说着,看向桑烟,一脸的心疼:“就是阿烟在这礼佛受苦了。”

桑烟对上原主父亲关心的眼神,淡淡道:“你多虑了。我在这里挺好的。”

她看得出桑坤虚伪的父爱,并不领情。

桑坤还在扮演慈父:“唉,乖孩子,还是跟以前一样,有苦往肚子里咽。哎,也是,自江世子去世,你就再没向我们诉过苦了。”

他不想桑烟在这里礼佛,故意把她说的可怜,想皇上尽快接她回宫。

最好一回宫就举办大婚典礼。

总这么拖着,感觉越拖越出事。

桑烟感觉到他的意图,皱眉说:“有皇上在,我能受什么苦?你这是质疑皇上的能力?”

桑坤自然不敢质疑皇上的能力,忙说:“皇上出入的地方,自然没人敢慢待,只到底不如皇宫安全舒适。”

“谢您担心了。也就三十多天了,一眨眼就过去了。”

她不想因他几句话,礼佛一事半途而废,就换了话题:“你不用为我操心。好好寻找血雨藻是正经。”

桑坤点头保证:“你放心,我必寻到血雨藻,消除民众恐慌,还你清白名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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