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驾崩后,我苦苦支撑摇摇欲坠的大周数十年。
大周内外,无人不称赞我一生传奇,足以名留史册。
可我直到临死前才知道,我亲手教养长大的皇儿,每日端给我的汤药实是慢性毒药,一手把我推上黄泉路。
而我那早亡的皇帝夫君,在我死后,携手他的白月光,捡了我的果子,登上太上皇之位。
“若非你那般善妒,我们一家三口也不用分隔十数年,倒叫你在太后的位子上养尊处优过了一辈子,便宜你这个毒妇了。”
从此,世人只知他那白月光才是大周太后,无人记得我。可如今,我重生了。
1
再睁眼时,我竟重生回李承昀驾崩那日。
周遭入目一片雪白,茫茫雪地中跪着无数朝臣宫奴。
李承昀‘之死’还要从他抬回那个美人儿,非要封妃位说起。
“朕这些年活得连一介平民都不如,便是个平头百姓,都能娶自己心爱之人,为何朕就不能?”
“可这是先帝的妃嫔啊,皇上若是纳了她,将伦理纲常至于何地?”
我咬死了不同意,彻底惹怒了李承昀。
“什么伦理纲常,分明是你善妒!你这妒妇,怎配为我大周皇后?!”
说着他就要宣人拟旨,废除我这个皇后。
他前脚才与我闹过,后脚匈奴人便冲破了我大周城门。
内忧外患之际,李承昀还未废掉我,就突然中毒,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,‘驾崩’了。
太后哭诉打骂我,说是我嫉妒心太重,害死了她儿子。
我强忍伤心,一边稳定朝堂,免得有不轨之臣通敌,边关处,还要连夜派遣可靠的武将,稳定军心与民心。
心力憔悴之际,哪里回想得到李承昀是假死,还在棺材板上躺的那么心安理得?
“皇后娘娘,您还请节哀。”
宫人的劝慰将我从前世回忆中拉出。
我捏着帕子抹了抹眼泪,怒叱大皇子身边的奴才:“先皇才走,你们就开始躲懒懈怠?”
“这么多的炭火盆,是生怕先皇的尸身腐烂的太慢吗?”
我一声令下撤下灵堂内所有的炭火盆。
大皇子李睿急的眼睛都红了:“母后,此举不妥啊!灵堂内除了父皇的遗体外,还有守灵的皇子公主,若是不慎感染了风寒...”
一直跪在灵前,才六岁的小公主李长乐倏然道:“百善孝为先,我等定然是以父皇的遗体为要!”
我甚是‘欣慰’地表示:“不错,本宫已命人熬住了姜汤等驱寒汤药,扛不住的可以先去喝上两碗。”
不光如此,我还给轮守的宫人发了御寒的棉衣,并将他们两个时辰的轮值更换成一个时辰。
“若是被本宫在先皇身上发现丁点热度,便是尔等亵渎先皇龙体,轮值宫人全数拖下去杖毙!”
有了我的懿旨,宫人们莫说点炭火盆了,就是呼呼的东北风刮进来,都没人敢合上门窗。
李睿面色甚是精彩,“母后,这么做,父皇怕是会被冻死——”
我‘苦笑’着拍了拍他被冻得通红的小脸儿,“傻皇儿,你父皇早就死了呀!”
2
与前世一样,匈奴的侵略势如破竹,不过几日便攻破了大周的第一道防线。
有了上一世的经验,我很快便将朝中先前被李承昀弃用的武将召集起来,连夜制定了作战计划。
被我重用的武将正值壮年,他接过虎符时,犹不敢置信:“皇后娘娘就不怕臣拥兵自重?”
要知道,李承昀之所以重文轻武,便是要将所有的兵权都握在他自己的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