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型又极其巨大,在场之人皆怕它一爪子劈过来,将人的皮肉抓破不说,小命大抵就呜呼了。
偏生这狼是东宫的。
若是东宫随便养的也就罢了。
可它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的狼儿子,谁敢动它?
那真的是不想活了。
小太监站在那,战战兢兢地等太子夫妇回复。
黎语颜拉了夜翊珩的手:“殿下,咱们去看看吧。”
这时,皇帝道:“你们去瞧一眼,回来再来看朕的字。”
夫妻俩便出了御书房,脚步跟随小太监往御花园旁边的宫殿行去。
夜振端看到太子夫妇过来,连忙搂住正在垂泪的端王妃:“好了,别哭了,太子与太子妃过来了。”
端王妃并不抹泪,泪眼婆娑地看向黎语颜:“太子妃殿下,你看。”她指了指窄窄的墙缝,“我家那狗都不敢出来了。”
说时,又抹泪。
黎语颜叹了气,冲银灰道:“惹什么祸了?”
银灰站起身子,晃了晃尾巴,狼头抬了抬,示意黎语颜往墙缝里瞧。
黎语颜探头一看,果然墙缝里有只狗。
亦是浑身的白毛,就是体型与银灰差许多。
那只狗的体型就寻常的大小。
这时,端王妃又嘤嘤哭起来。
夜振端无奈看向夜翊珩:“太子六弟,你看这事闹得。”
夜翊珩抬了抬眉眼,也往墙缝里张望一眼,心里有个猜想,但此刻不便问出口。
黎语颜道:“端王与端王妃勿忧,我喊银灰走开便是。待银灰走开了,你们再将狗儿喊出来。”
“这……”端王妃只吐了一个字,并未往下说。
黎语颜眉头一蹙,莫非还有别的隐情?
当即往周围扫视一圈。
有小太监大着胆子上前:“禀殿下,东宫的狼把端王家的狗给嚯嚯了。”
端王妃便又垂泪。
夜翊珩与黎语颜听得面上神情皆冷。
他们身为银灰的狼爹爹与狼娘亲,这面子委实挂不住。
当即,夜翊珩便冷声唤:“银灰,过来!”
音色颇冷,听得在场之人都颤了颤。
银灰低垂了脑袋,乖觉地走到夜翊珩身旁,狼头蹭着他的腿。
觉得狼爹爹是真的生气了,它便走到另一侧,去蹭黎语颜的腿。
端王妃哭着道:“我家那狗,那么小一只。”
言外之意,是她家的狗受了极大的委屈。
黎语颜原以为东宫的人不对劲,狼也不对劲,都急着找媳妇。
没想到银灰直接上手了。
竟然比人的速度都快。
当即只好道:“五嫂莫哭了,银灰做了错事,咱们愿意负责,今后也会好生教训。”
这叫什么事儿?
当父母的帮狼儿子收拾烂摊子。
偏生银灰又蹲回墙缝前去了,将里头那条狗吓得瑟瑟发抖。
夜振端抬手道:“无事无事,麻烦六弟与六弟妹带着银灰离开。里头这狗等会也就出来了,左右不过一条狗的事儿……”
他的话尚未说完,被端王妃瞪了一眼。
夜振端旋即改口道:“就是若能赔偿些什么,那便最好了。我看银灰毛色发亮,照着它的吃食……”
他的话又未说完,被夜翊珩打断:“五哥是想要钱财,还是想要狗粮?孤的银灰不光吃熟食,更喜生肉,你家狗可吃得?”
端王妃没想到夜翊珩这么说话,当即一噎,竟然接不上话。
只好拿手肘撞夜振端。
夜振端是个怕妻子的人,很快开口:“那就要钱财吧。”
夜翊珩不理会他,顾自道:“银灰每日皆有人带去野外猎食,你家的狗若跟了银灰,毛色自然也会好,吃食断不会少。”
端王妃立马摆手:“不要了,不要了,我家的狗吃不得生肉。”
夜翊珩拉了黎语颜的手,清冷唤:“银灰。”
银灰瞧了眼墙缝里的狗儿,终究跟着狼爹爹与狼娘亲走了。
真的走开了,端王家的狗儿竟然追出来。
端王妃立时命人将狗拉住。
夜振端斜了妻子一眼:“你看现在钱财没捞到,咱们的狗自个还瞧上人家了。”
“你没看到那头狼就是喜欢我家的狗。”端王妃意味深长地望了眼丈夫。
夜振端立马会意。
用此事来套近乎,将来太子坐上皇位时,别动他们。
也不能怪他们想了这么个不入流的主意,实在是如今的东宫啥都不缺。
父皇的眼里更是只有嫡皇子与嫡皇子妃,哪还有庶子的份?
一旦夜翊珩登上皇位,要清算过去的种种时,有多少人可以独善其身?
特别是他们这些兄弟,以往谁没嘲笑过他?
他还算好的,这才敢出此下策。
换作旁的,不知暗地里还在憋什么坏。
另一边,夜翊珩与黎语颜带着银灰去了御书房。
皇帝看他们终于回来,收了笔。
“趁你们不在,朕又写了几个字。”他招手,“都来瞧瞧。”
夫妻俩走过去,一左一右站到皇帝身旁。
这次黎语颜由衷赞道:“父皇在字体里融合了自己字体的个性,如此堪称绝佳上品。”
皇帝听出来了,而后笑眯眯道:“儿媳妇,你先前说的长寿药,可有研制过?”
“尚未。”黎语颜倒也老实。
皇帝拧眉,装可怜:“父皇老了,还想看你们生儿育女,帮你们带孩子。”
后半句一听就是假话。
哪有皇帝帮忙带孩子的?
无非就是想含饴弄孙,享天伦之乐。
“父皇身体健朗,至于长寿药不必那么早服用。不过,父皇放心,过段时日,我回一趟麟卿阁,取了所需药材,便可研制。”
皇帝朗声道好,转眸看到地上趴着的巨狼:“究竟惹了何事?”
银灰尾巴一扫一扫,显然有些脾气。
就在这时,端王家的狗竟然追了过来。
皇帝怒了,呵斥:“御书房是何地?”
银灰能进,那是他的狼孙子。
这狗儿可没他的经过允许,如何能进?
鉴于这里是御书房,后头跟着的端王府下人还有小太监们不敢轻易进来。
特别是此刻皇帝发怒,他们进去,指不定得受什么惩罚。
搞不好还得掉了脑袋。
夜振端与端王妃也傻了眼,两人商议着该不该进去请罪。
那条狗进来直接冲向银灰,距离近了,黎语颜闻到了一丝可疑的味道。
看她黛眉紧蹙的模样,夜翊珩便问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