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涉川站在阿喜面前,抖了抖衣服,小石块劈哩啪啦的从他身上落了下来。
他看了看阿喜惊讶的表情道:
“我说了,这场婚事,我拦定了。新帝君就只会让手下前来送死吗?为何不亲自上前与我一战?难道是怕了不成?”
冬涉川说话间,手一挥唤出平澜剑。
阿喜起身,不可思议的看着冬涉川。
“你到底是谁?为何一心要坏我好事?”
冬涉川剑指阿喜道:
“打赢我,你不就知道了?”
阿喜伸出手来拍了两下。
大殿开始微微有些震动,这震动随着嘶吼声越来越大,也越来越晃动。
众人齐齐看向殿下,地面上有凸起不断向前延伸,直到冬涉川脚下。
冬涉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顶,飞身起来,再向下看,只见一只巨大的石头猿猴,顿足捶胸站在面前。
冬涉川刚落下,那只猿猴便向向他攻来。
他左躲右闪,腾出空来向阿喜道:
“你还真是没完没了,这又是什么东西?打完它还有吗?”
阿喜看着冬涉川被追着打,回应道:
“这是巨石猿灵。岩丘界的陆地霸主。”
冬涉川见那石头猿猴力大无穷,根本不敢硬接。可一味躲下去也不是办法。
巨石猿灵追着冬涉川打了几下,似乎有些累了。
冬涉川刚要喘息,只见自己脚下的土地竟然开始向那石头猿猴移动。
聊苍在内中道:
“朋友,这次你没那么好运气了。这石头可以操控位面空间,你躲是躲不了了。”
冬涉川听聊苍如此说,挥手祭出平澜剑。
一道寒光向巨石猿灵射过去,打在那石头身上,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。那石头手臂一挥就把平澜剑打掉了。
冬涉川向内到:
“聊苍,这力量相差也太悬殊了,这怎么打?”
见聊苍无语,冬涉川知道这次没那么简单。
无论自己怎么躲闪,都在向那大石头靠拢。
巨石猿灵伸出手,冬涉川就直直的跑到它手里。
那石头拳头一握,冬涉川感觉如泰山压顶一般。
此时玄极之气也救不了他。
夏织秧此时向阿喜道:
“这是岩丘护界的灵兽,如今竟也成了你的走狗?”
阿喜看冬涉川根本无力招架,笑着道:
“你知道我喂了多少老辈子给它,它才愿意为我驱使。你看,之前正眼都不看我的人,现在还不是在为我所用?区区一个人,能掀起什么波澜?”
夏织秧落寞道:
“我一直以为九界之中,岩丘最是秩序井然。老辈子们是擎天之柱,受九界敬仰;又有你和阿苦守着十方城;子子孙孙们亲爱有加。我才高枕无忧游历人间。如今看来是我错了,哪一界都没有岩丘乱。”
阿喜听她如此说,像是触了逆鳞一般,怒吼道:
“你没有错!岩丘从来就没有乱过。那些老辈子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。他们除了顶天立地从没有别的想法。但是你自己错了,是你自己乱了。非要去人间游历,非要与人通婚。我阿喜哪一点不如他们。是对你的忠心不够,还会对你的守护不够?为了你我不惜毁掉一切,他们哪个能做到?”
夏织秧听它如此说,心中更是有几分内疚:
岩丘成眼前的模样,确实不能只怪阿喜。阿喜以前不是这样的。那块每天都笑盈盈的丑石再也回不来了。
夏织秧看着阿喜,悔不自已道:
“阿喜,是我这个女帝错了。你杀了我吧。”
阿喜伸出手,摸了摸夏织秧的眼泪。
“我不会杀你的。我能活下来,是因为你。你从不像它们一样,取笑我是块丑石。我活着就是为了你,所以我也要你活着。早晚有一天,我会把九界都给你。我丑就不配去爱一个人吗?如果不配,就把这个世界也算上。”
夏织秧莫名其妙的看着阿喜:
“阿喜,你疯了吗?我对你从来没有儿女私情。之前没有,现在没有,之后更不会有……”
啪……
阿喜抡圆了又是一巴掌,实实的打在夏织秧的脸上。
此时丁若瑜喊了一声:
“女帝,他快不行了。你让它停手吧。”
夏织秧这才抬眼看了看巨石猿灵手中的神秘人。
阿喜伸手把她的脸扭了过来,把脸贴过去问道:
“你很担心他吗?是不是怕他死?我这就成全你。”
阿喜向巨石猿灵道:
“猿老祖,别浪费时间了,取他性命。”
那石头听了阿喜的命令,另一只手又围了过来。
冬涉川正憋得透不过气,见这石头两只手一起发力。
聊苍在内中道:
“朋友,看来我们要缘尽于此了。我答应你,待我这瓣真身再找到新的宿主时,定斩了这阿喜为你报仇。”
冬涉川见他如此说,怒道:
“聊苍,你不想办法救我,说这风凉话有什么用?”
话音刚落,那巨石猿灵双手又握紧,冬涉川看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嵌进石头里。
那疼痛完全超出人所能承受的限度。
冬涉川心中纳闷:为什么我的身体扭曲至此,而我却还活着呢?
他向内中道:
“聊苍,为什么想死也没那么容易?”
聊苍一听,仿佛想到了什么,向他道:
“快,激怒它,让他继续摧毁你的身体。”
冬涉川此时满头满身都是汗,听聊苍如此说,奇怪道:
“你是盼着我死吗?”
聊苍见他不听,腾起一股气障,向那石头发出挑衅。
巨石猿灵见掌心里还有反应,顿时发了狂,双手在胸脯上捶打着。
此时它将抓着冬涉川的手举得高高的,用力的向地上砸去。
哐……
那地被砸出一丈深。
只听见那巨石猿灵哀嚎了一声,攥着手跑了。
阿喜莫名其妙,刚要往坑中看,一个人影飞了出来。
那玄极之气竟比原来更胜了几许。
冬涉川向内中问道:
“聊苍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聊苍解释道:
“这个说来话长,你生就玄极之气,所以那冰雪自然不侵你。至于刚才,救你的是先天一炁。估计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。你就当成是来自先天的一种原始力量,在你面临生死一线时,被激发出来。”
冬涉川听得有点含糊,继续问道:
“那大石头猿猴可是被我伤到了?”
“伤似乎不重,但应该是被吓到了。”
冬涉川此时伸手唤出平澜剑,指着阿喜道:
“放了那女帝。你打她那两巴掌,我马上来还你。”
丁若瑜见冬涉川死里逃生活了下来,激动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。
阿喜站起身,此时它已经有几分害怕。
囚炉和巨石猿灵也奈何不了他,我恐怕未必是他的对手。
夏织秧此时甩开身边的石灵站了起来,看了看冬涉川脸上的胖娃娃,冷冷道:
“冬涉川,真是够了,把面具摘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