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汪恭和方秋的审时度势，调查组想要在这种状态下出成绩，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下班时间一到，韩天柱立马让人把资料收走。
在他带路下，把众人带到了耀阳集团的食堂包厢，包厢豪华程度不亚于高级饭店。
付龙刚微微皱眉：“说了简单一点，这个包厢有点不像话。”
韩天柱闻言，立刻让人换了一个小点的包厢，比刚才要显得朴素一些。
付龙刚坐在主位，韩天柱坐在他右手，而付龙刚左手，他安排的是汪恭。汪恭哪里敢坐，那个位置也就张锡凡能坐。
实际上，韩天柱作为请客的主人，要不然坐在付龙刚对面，或者他自己坐付龙刚的位置，表示自己请客的身份。
两边都不选，也可以坐在付龙刚左手，也能说得过去。因为这个调查组，除了付龙刚就是张锡凡。
都把主位让给付龙刚了，主位右手位置应该让给张锡凡，其他人混坐也可以。
偏偏他就坐在付龙刚右手位置，这样一来，张锡凡只能屈居在他之下。关键就连这屈居之下的位置，他也没打算留给张锡凡，而是让汪恭坐上去。
这是摆明了，不把张锡凡当一回事。
张锡凡将汪恭推到付龙刚左手位置，自己直接坐在靠门位置。不是往下安排么，我就坐在门边，再不行我就坐出去。
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吃饭的破位子，表现什么不快。这点气度都没有，反而被人看了笑话。
可是张锡凡刚刚入座，韩天柱就让服务员拿酒。
付龙刚等人没有说话，默认了这一举动。其他人就假装没听到。
韩天柱笑了，一顿酒下来，什么事情都好说了。
可是偏偏，张锡凡对此事没有再忍，不顾付龙刚在场，毫不客气的打断：“韩总，酒就不用上了，调查组有纪律！”
其实这个话，应该付龙刚说的。但是下午这家伙出去一趟之后，态度是九十度转折。
这背后的事情，张锡凡不愿意多揣测。不过，付龙刚不管，不代表他也能不管。
有些规矩一旦开始破了，后面就彻底收不住了。人情世故就是如此，今日割五城，明日割十城，然后得一夕安寝，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。
过来吃饭，张锡凡能够忍，交流案件嘛。说是便饭结果是大餐，他也能忍，调查组辛苦一天，大家吃点好的。
可是上酒就不行了，张锡凡对此非常抵触。不仅因为这是破坏纪律，而且根据了解的情况，韩天柱这个人太阴，鬼知道喝多了酒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张锡凡有自知之明，他喝酒过猛，经常容易断片。在家里断片，那没啥关系，在外面断片那就讲不清了。
没想到，张锡凡说完之后，韩天柱毫不在意地看向付龙刚：“龙刚主任，咱们政府一直倡导政商亲清关系，虽然你们是调查组，也是来为我们把脉问诊的对吧。大家又不是敌人，这都已经下班了，拿着纪律吓唬人，这个态度怎么走进一线、打成一片？”
他口吻戏谑，根本没把张锡凡的话当一回事。
付龙刚闻弦知意，严肃地看向张锡凡：“锡凡同志，如果你觉得我违背了调查组的纪律，你尽管和马秘书长汇报。大家辛苦一天了，晚上喝点酒，不用上纲上线。”
这么一说，等于直接把张锡凡放在了对立面。而且言语之中，已经算得上是敲打了。偏偏以他在组内的位置，还有他的个人资历、级别，就是敲打也能说得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