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,孙书记喝酒。”张锡凡拿起杯子敬孙希文。
孙希文仿佛走神一样,被这么一喊,立刻回过神来,赶忙双手端着酒杯:“张镇长,这……刚刚正在想事情,我敬你。”
孙希文的态度,几乎是一百八十度转折。碰杯的时候,他的杯口都低过了张锡凡的杯底。
他也终于知道,张锡凡喊自己过来不是为了认怂,是为了要收了自己做狗。而给出的条件,让他几乎无法拒绝。那就是他儿子的前途!
他只觉得自己的七寸被对方掐的死死的,就连一丝挣扎的能力都没有。
只要对方说得是真的,而且对方真的有这个能力,那么自己这几年,只能给他当牛做马,不仅当了,还是欢天喜地的当牛做马。
这既是一种悲哀,又是一种幸运。因为这样当牛做马,哪怕是当狗的机会,是很多人所没有的。
孙希文想到这里,脸上的笑容又多了起来,他给自己主动倒了一杯,敬张锡凡:“张镇长,您说的这个事情,靠谱不靠谱?”
张锡凡呵呵一笑:“应该靠谱吧,省委周部长亲自跟我说的。”
“呵呵,那是,那应该靠谱。”
孙希文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,但是他知道自己上钩了,整个人的情绪都乱了。哪里还有与对方一较高下的想法,现在就是想要吃到这个饵,哪怕把自己赔上。
张锡凡不再提这个事情,反倒是和关青允家人聊了起来。
关青允搭茬很少,除非是和工作有关,否则一般都只是笑笑。
反倒是赵琤燕非常善谈,而且学识水平较高。她知道张锡凡最近在看《孙子兵法》,所以就聊一些兵法。
张锡凡对她谈到的“善战者,先为不可胜,以待敌之可胜”很感兴趣。
这句话的意思就是,善于战争的人,先让自己不可战胜,等到敌人可以战胜的时候,获得胜利。赵琤燕立刻找到了一些佐证的历史故事来,将这个道理阐述得淋漓尽致。
孙希文听到这里,主动端起量酒器:“张镇长,今晚感谢您邀请,看到青允的孩子,我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孩子。可怜天下父母心,当父母的,不就是希望孩子好一点么。”
这番话,无异于主动投诚。
张锡凡深有感触的举起杯子:“孙书记说得有道理,不过我今晚有些不胜酒力,只有小杯了。”
孙希文端着量酒器,张锡凡却用小杯,这态度已经拿捏上了。
偏偏孙希文甘之若饴,他现在就怕张锡凡继续装低调。对方再低调,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办了。总不能跪在地上敬他酒吧,好歹一大把年纪了,跪在地上容易老寒腿。
“张镇长这话说得,您少喝一点。”孙希文一口干下,然后赶忙给自己量酒器满上,同时又为张锡凡小杯满上。
这还是当着关青允家人的面,孙希文已经脸都不要了。
“张镇长,这个见习岗位的事情,我倒是想要举贤不避亲。”
孙希文姿态很低,自嘲着说道。所谓举贤不避亲,不就是要推荐自己儿子么。
张锡凡也没有吊着他:“这件事比较好办,如果令公子愿意的话,我看各方面条件都很好,三天内就能有消息。”
他主动提出限定时间,彰显了十足的诚意。
孙希文立刻又端起量酒器:“感谢张镇长,我干了你随意。”
这一杯张锡凡没有随意了,他也端起量酒器,与对方碰了一杯。两人都是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