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锡凡想了想，又打电话给鲍爽：“阿爽，帮我约一下鲍书记，跟他说我想要和他请教书法。时间他来定。”
等了片刻，程何水也打来了电话，他如实说了吕达和他接触。
程何水说着感慨一声：“锡凡，老哥送你一句话，思危思退思变。”
张锡凡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，这位程老哥不想跟为了自己，违背吕达的意思。
果然春冰薄，人情更薄。一旦没了利益，什么关系都淡了。
这也不怪程何水，这两年他在省级、市级宣传渠道，也积攒了不少关系。现在张锡凡所掌握的，不过就是周老的残存影响了。
程何水还有着大好前途，得罪另一名关系也比较过硬的一把手，他自然不愿意。
张锡凡淡淡一笑：“老哥，说的有道理啊，只是我是思退呢还是思变呢？”
张锡凡用一句反而噎了程何水一句，正如彭泰来所说，在体制做君子，只会有吃不完的亏。
人情淡薄是不错，但是不代表你欠我的人情，然后再跟自己一本正经的装逼。张锡凡的确是个施恩不图报的人，但是不代表，我是个傻子。
程何水自己不出手就算了，反过来劝张锡凡要忍下来。自己忍下来，难道给他再去找吕达显摆么？
程何水如今不仅在常溪县站稳了，而且已经得到了省委宣传部的重视。他的资历熬得也差不多了，就差一步说不定可以有更大变化。
张锡凡要把自己的强硬态度摆出来，你要是还想等待这个更大变化，现在就给我好好的。别吃了我帮你打来的饭，还砸我的碗。
张锡凡不阴不阳的一句，的确刺了程何水一下。
程何水立刻憨笑一声：“你看，曲解老哥的意思了吧。老哥是让你多考虑考虑，如果想好了那就去做，反正老哥永远支持你。再说以你对常溪县的奉献，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。”
“那就多谢老哥了，我只是尽力一搏，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，对于结果我就不强求了。”
张锡凡说完之后，跟程何水你侬我侬两句，这才挂了电话。
挂了电话之后，张锡凡也有些烦躁。吕达这老小子做事，也是太不着调了。大家合作好好的，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呢。
难道是想要阻拦自己入常，彰显你的权威么，或者是必须要自己去求他？
张锡凡猜不透吕达的所想，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能够帮助自己猜到。
果然很快他就接到了鲍勇的电话，看来张锡凡提到书法，让他终于坐不住了。
鲍勇的笑声很爽朗：“张县长怎么对书法感兴趣了，这玩意可浪费时间。”
张锡凡笑了笑：“还不是冯书记说的，冯书记说学书法有益于修养身心，让我要跟您学学。冯书记说您的字很有意思，是个妙人。”
这么一番话，只不过将冯毅斐的话，换个方式转述一遍。不过张锡凡知道，这番话到鲍勇的耳朵里面，他明白有怎样的意义。
鲍勇闻言，果然再也不忍了，主动问道：“冯书记真的这么说的，那我有没有机会见见冯书记，其实我对冯书记的书法也很佩服，一直想要讨一幅字。”
张锡凡仍然是笑呵呵的：“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，最近有点忙，我准备这个周末约约看。您也知道，我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壳，有些事情转瞬就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