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浮生的脸遭受重击!
整个人瞬间向后,口中顿时喷出一股鲜血,两颗牙齿也随之混合着血水飞溅而出!
陈浮生的脸上满是痛苦,眼里闪过一道杀机!
妈的,那天被憨子打了。
今天发生了同样的情况,而且比上次更狠!
陈浮生趴在地上,这一幕震惊了全场的所有人,气氛都变得紧张!
“孽障,孽障,你怎么敢打我的好生儿!”
楚嫣然身形晃了晃,急忙走到陈浮生那里。
将陈浮生搂在怀里:“生儿,你心疼死娘了!”
“生儿别怕,娘为你报仇!”
“王爷,还不打死这个憨子,为生儿讨还公道啊!”
陈战也气不打一处来!
他奉劝过陈长安,让他不要伤害陈浮生,居然敢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?
“王猛!”
陈战杀气冲天,阴沉的开口。
“在!”
王猛走上前,带人将包围圈缩小。
陈长安傲然不惧!
他打陈浮生,一来是为给前世的自己报仇,痛快痛快!
二来,就是他说的,跟淮南王府死磕!
“我看谁敢动!”
陈长安拿着短刀,双眼都已血红:“我说了,谁敢强行碰我,我就让他血溅五步!”
“过来试试,看我敢不敢杀人!”
陈长安将生死置之度外,悍不畏死!
陈战阴沉着,没有说话。
王猛小声说道:“王爷,我们是能动手,但刀剑无眼!”
“假如一个不慎杀了世子,皇上追究起来……”
陈战冷漠的回头,王猛顿时不敢说话。
王爷怎么能不知道嘛!
陈浮生忍住脸上的疼痛,呜呜啜泣:“九哥,你气消了吧?回家吧,呜呜呜……”
这畜生居然还在演戏!
陈长安笑了笑:“行了,再演下去,戏就过了。”
“你也别生气,你是淮南王部将的儿子,你爹被淮南王误杀,他对你心里有愧。”
“其实你跟我一样,从小就是无父无母的野种啊。”
听陈长安提起往事,陈战满脸怒容。
陈战一生不可能不犯错,他错杀了部将,这才对陈浮生视如己出。
这是他永远的痛!
楚嫣然却听不下去了,咬牙怒吼:“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生儿虽是我义子,但我待他就跟亲生儿子一样,你才是野种,你们全家都是野种!”
楚嫣然的怒骂让陈长安倒是发笑:“是啊,我是野种,再骂,狠狠地骂我。”
陈长安乐不可支,楚嫣然怒目而视!
陈长安是野种,那自己生了他,楚嫣然又算什么?
陈长安没心思跟他们废话,将短刀横在胸前,试探着走到门口。
王猛看了看陈战,陈战一言不发。
陈长安总算是松口气:“王爷,多谢您高抬贵手,以后不要来找我了!”
陈长安退出书院,开心的半死!
楚嫣然搂着陈浮生:“王爷,别傻站着了,就当那个畜生死了!”
“快点回家,看看我的生儿,他疼死了!”
陈浮生受伤,楚嫣然的心都碎了。
陈战咬紧了牙关,只能跟着楚嫣然回到淮南王府。
楚嫣然救治陈浮生,自然是一通忙碌。
陈战一个人坐在客厅生闷气,陈长安中了状元,本来应该一片喜气洋洋,却没想到会闹成这样!
该死,该死,陈憨子该死!
陈红落手里捧着一本日志,走到客厅。
“父王,您……知道九弟为什么不回家吗?”
陈战瞳孔猛然收缩:“为什么,还不是他小心眼,故意跟我闹脾气!”
“他死在外面也好,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!”
陈红落双眼红红的:“父王,可能是因为您不了解九弟。”
“这是他的日志,其中有很大的篇幅是记录您的。”
陈红落将日志放在桌子上,转身离开。
陈战冷笑着,翻开了日志。
“今天是个好日子,父王带着我们去踏青。”
“父王还抽查了我在圣子监的学习情况,我怕引起他的不快,没告诉他我已经来到了清风书院。”
“幸运的是,并没有引起父王的察觉。”
……
“父王带我们去看了他受伤的老部下,有的人断手,有人断脚,有人被烧的面目全非……”
“但我没有害怕,因为他们都是守护出国的英魂!”
“父王到底怎样的人,才能受到一群如狼似虎汉子的爱戴?”
“真的不敢想,我很怕父王!”
“如果我能成为父王那样的人……陈长安,想什么呢!”
“你的父王是天下最强的男人!”
……
看着陈长安的文字,陈战笑了笑。
这憨子,平时只会呵呵傻笑,想不到暗地里却很崇拜自己。
“父王的部下也很高兴,留着我们吃晚饭。”
“一群人聚集在火堆旁,男童非要骑在他父亲的脖颈上,但他的父亲断了手臂啊。”
“父王说,我们所做的一切,不就是为了今天吗?你不能骑,交给他!”
“部下很感动,我也很感动!”
“曾几何时,我也希望有父亲的关爱,也希望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尿尿,父王为我撑起一片天!”
“但我知道,那是不可能的!”
“父王眼里,只有十一弟。”
……
陈战愣住,呆呆的闭上双眼。
他平时多在军营,很少管这些家事,也从未了解过孩子的心。
陈长安的心愿居然是如此简单,只是渴望父王照顾吗?
那话说回来,自己对陈长安是不是太苛刻了?
……
陈红落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,陈碧君正在等着她。
“姐,父王说什么了吗?他是不是觉得很愧疚?”
“不知道,我不敢留在客厅。”
陈红落坐下,痛苦的说道:“以父王的性格,他即便是知道了九弟的过往,可能也不会心疼。”
陈碧君深吸口气:“以前或许不会吧,但别忘了……”
“九弟,是状元郎。”
陈碧君沉默,对于这个结果她还是难以接受。
因为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帮助,陈长安一样可以是状元,一样能让皇上翘首以盼。
对于陈长安来说,她们又算什么?
“二妹,回房吧,我觉得……很累。”
陈红落躺在了床上,搂着陈长安的日志:“过两天,咱们再去找九弟。”
“不管九弟怎么埋怨我,我是淮南王府的长郡主,我总有必要替他出头,让他知道淮南王府还有个大姐!”
“就算他骂我跟马、跟驴……我也认!”
说是这么说,陈红落还是痛哭出声:“九弟啊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!”
“呜呜呜!”
陈碧君闭上眼睛。
你这算什么,九弟还说我为蛮夷做了那种诗词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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