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良拍案堂木时,把边上的孙府尹吓得一跳。
“汤大人,你声音也太大了,这可是开国武将,皇上的亲信,不能带着审判的态度,最多就是谴责谴责。”孙炳小声提醒道。
汤良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大声了,打狗还要看主人呢,便僵硬一笑。
“李将军不用害怕,今日皇上在此,没有人敢威胁你。”
这话多此一举,画蛇添足,让李炎十分不悦。
“汤良,公堂之上,公道与律法才是第一位,即便是朕在此,也无法包庇任何人,你要端正自己的态度,好好审案,别整那些没用的。”
吓得汤良连忙说道:“微臣愚钝,请皇上赎罪。”
李恪听明白了李炎的意思,便抱拳说道:“禀汤大人,李恪只是为了保护表姐,不认为自己有罪。”
“你表姐是谁?”
“醉月楼掌柜秦香玉。”
“当时秦香玉可有危险?”
“没有生命危险,但她被吴公子的小弟冒犯,而且已经警告过三次,他都不肯撒手。”李恪回道。
李恪说话十分平静,也十分硬气。
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处罚的准备,这可把汤良给难住了。
“吴阿贵,是不是你唆使手下,当众调戏秦香玉。”汤良问。
吴阿贵没有吴子牛撑腰,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,扑通跪下来喊道:“大人,昨晚纯粹是误会一场,我不打算追究李将军的责任了。”
“误会一场?”
“是的,我的小弟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道这位是李将军,还以为只是普通护院呢。”
汤良想要和个稀泥,既然吴阿贵都不追究了,不如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没想到孙府尹推了推他,说道:“汤大人,公道,公道,皇上特意提醒的。”
汤良瞟了一眼李炎,猛地一拍案堂木,吼道:“如果当时不是李将军,而是普通护院,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咯?”
“他若不是李将军,也闹不到这个地步啊,我不告了还不行吗?”
吴阿贵知道自己搞不过,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破公堂。
汤良又看了一眼李炎,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审起。
而李炎则一直盯着魏玄。
魏玄递出自己的状纸,说道:“启禀尚书大人,既然吴公子不告李恪将军,那小的就直接告他吧。”
围观的群众,顿时哗然。
就连大臣们也是一脸懵逼。
这吴阿贵都不想继续闹了,区区进京赶考的草民,为何要强出头。
汤良十分不解地问:“魏玄,你不是为李恪辩护的吗,吴子牛和他小弟都不告了,李将军便可以无罪释放。”
“就算李将军无罪释放,我也是要告这吴公子的。”魏玄说道。
“为何?”
“第一,我是当时的受害者,本来就打算当原告。第二,现在放李将军走,百姓只会认为他背景深厚,就算砍了普通百姓的手,也不用受惩罚,这与皇上弘扬的律法精神相违背,将让朝廷的威信荡然无存。”
“放肆,朝廷威信,岂是你一介草民可以议论的。”汤良吼道。
孙炳也说道:“没错,魏玄,不要没事找事。”
李炎放下茶杯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,中原所有百姓皆有权利议论朝政的对与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