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涵独自躲在虚空当中，一直都观察着姜瑜和她眼前的林清夜。
其实主要还是在观察着姜瑜。
她感觉姐姐的性格倒是真的有些过于温良了，一点坏养都没有，跟自己很不像。
姜涵的性格一直都很屑，在家族里的时候，就经常喜欢恶搞其他表亲表戚什么的，到了外边也是这样，玩心挺大。
说好的无情种呢？我感觉姐姐很可爱啊，我看那负责做预言的九幽婆婆，也只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罢了，就只会瞎预测，害得姜涵这唯一的血亲也离自己而去那么多年。
姜涵眼睛微微垂了下来，在心中独自思考道。
不过……眼前这个后辈……看起来对姐姐还不错的样子。
倒也确实是生的好看，天赋也好，才会得姐姐的青睐，人会更倾向于去喜欢更为优秀的人，姜涵能理解这点，只不过让她感觉很稀奇的是，姐姐的性取向竟然是女生吗？
倒是有些稀奇。
姜涵眯了眯眼睛，自言自语道。
林清夜此时感觉到了一股很不对劲的味道，她把头转了转，看向了四周。
林清夜总觉得有人好像在看着自己一般，但她已经用神识去探测过无数次了，每次的结果都是自己很安全。
只要不是合体境的大能，林清夜基本上都能够用自己的神识给探测出来，所以肯定也就排除了炼虚境修士在探测自己的可能性。
而大陶王朝的战力天花板只是半步合体，这个境界以上的人，且不论谁会闲得发慌想要来找林清夜的麻烦，就算这些人真的想要找自己的麻烦，那以合体境的修为，肯定直接就上了，还磨磨蹭蹭那么多干什么。
在思索了一阵子之后，林清夜还是摇了摇头，选择把脑袋给转了回来。
姜涵看着林清夜的反应，只感觉有些惊讶。
看来这林清夜的直觉水平很高嘛，仅仅依靠着本能就感知到了自己身旁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。
这种情况其实是有可能的，只不过想要达成，条件十分苛刻。
只有那些经历了无数杀伐，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牌杀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能力，而且这种人还极少极少，条件也极为苛刻。
在姜涵的印象当中，宗门里有一位大乘境的执事似乎有这个能力，但他毕竟活了两千多年，其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以一个杀手的身份，在外执行任务，所以才拥有这么强大的反应能力，能够不依靠神识，只依靠直觉，就探测出大概哪里有人在盯着自己。
但那可是一尊很恐怖的人物，在他手下死掉的大乘境强者甚至都有三个，杀伐经验也是相当了得。
而眼前的林清夜……看起来骨龄也就二十多的样子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能力。
这倒是让姜涵的心中有些发了悚。
如果这林清夜是姜涵的敌人的话，估计现在她已经死了，必然会被姜涵当场一掌拍死，嘴里再念叨一句“此子断不可留”。
但毕竟这是姐姐的小女友，按理来说的话，是属于自己这边的阵营，所以姜涵虽然看到自己的姐姐和她走的那么近，心中有点小不爽，但终归还是看她看得比较顺眼的。
她很清楚天才的价值到底能有多高，就连自己，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也才堪堪化神巅峰而已，而眼前的林清夜已经突破炼虚了，更不用说她的资源还没有自己那么丰厚。
这样的天才放到任何一个大宗门里面，都是未来渡劫强者的预备料，只要不夭折，基本上此后宗门当中稳稳地添上一位渡劫强者。
而如果这林清夜能够成长起来，此后达到渡劫境，那么姐姐的安全肯定是能够保障了。
最可怕的，不是大宗门里的渡劫境，而是作为散修的渡劫境。
能够不依靠宗门的培养就成长起来的渡劫，自然能力极其超群。
不仅仅是能力如此，这样的散修，一般都不会有任何牵挂，没有了宗门的掣肘，就不可能有人敢去惹这个人。
一个没有牵挂的渡劫境，若是惹上了，那么那个宗门的头上将会永远地悬上一柄利剑，随时都有可能将人刺死。
所以，只要把林清夜培养起来了，那么就不会有人敢去惹姜瑜。
“师尊，你是在想幽七吗？”
林清夜忽然开口，向着姜瑜问道。
姜瑜听后，皱了皱眉头，随后抬起眸子。
“没有呀，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？”
“我只是在想，师尊你一直都在发呆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所以我有些好奇。”
林清夜开口回答道。
事实上，林清夜在上一世其实一直都没有厌恨过幽七，相反，她甚至把幽七当成了一个十分值得自己尊敬的对手。
上辈子虽然她让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，甚至有很多次都让自己陷入死境，但林清夜知道，她只是奉命行事罢了。
此后即便是到达了天澜州，无论是任何让林清夜感觉惊才绝艳的对手，都没有死去的幽七让她感觉强大。
林清夜也一直都有怀念，若是幽七能一直活着的话，那么在渡劫境的巅峰，恐怕也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吧，到后来也不会落个高处不胜寒，整片天灵大陆，找不到一个对手。
“我确实很难过。”
姜瑜把脑袋埋了回去，又开始发起了呆。
“是因为幽七吗？”
林清夜开口，向着姜瑜问道。
姜瑜愣了愣神，随后点了点头。
她很难过，其中当然有一部分原因，是因为死去的幽七。
不过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姜瑜又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腿中。
感受着林清夜的关心，姜瑜更是揪心。
她从未感觉过，自己是如此地孤立无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