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浓垂眸,碰了碰又凑过来的小团儿的头:“是嘛,倒是个难得的才女,奇女子,殿下对她另眼相也是难怪。”
周玄绎似想到了什么,目光一凌:“她如今的所行所为,举止言谈,的确和从前大不相同,孤是要好生查一查,恐生变故,她如今确实怪异……”
姜浓抬头扯出了一抹笑:“殿下说得对,覃侧妃是要伺候殿下的,是要好生查的。”
周玄绎眉头一皱,脸色微变:“你想的什么?”
姜浓却只是笑着,眼中也多了几分探究。
她补全了梦。
那梦里头。
她是听闻人说。
太子有宠妃。
独一无二,举世无双。
姓覃。
得太子爷独宠。
人人钦羡。
便是太子妃都是被排挤到了一边。
差点被废黜太子妃之位,封那宠妃覃氏为嫡妃。
如今这般对比。
正是覃侧妃无疑了。
覃侧妃如今行事虽怪异,可却是难得聪慧,可做出奶糕,还通晓制盐之术。
她竟也觉得那覃侧妃非等闲人,怕是好些人能为其才能折服。
是个厉害的。
若是当真如梦中那些下人所说,太子爷会宠覃侧妃,爱之入骨。
若是改不了,变不了,周玄绎执意如此,该当如何?
周玄绎可会听她的,离那早晚会害他的覃侧妃远些……
“孤对她没有心思,更不会对她有心思。”
忽然的一声解释。
姜浓身子一僵,猛地望向周玄绎。
“你可明白孤的心思?”
这一声带着逼问,姜浓却是觉得身子麻木,望着那人,半晌未曾寻到自己的声音……
“父王,父王小团儿没有心思,小团儿要和娘亲一起,不要去资和院。”
静谧的屋子传来了小团儿稚嫩的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姜浓这才垂眸,避开了周玄绎的目光,望向了小团儿,指着他的小脑袋道:“看,小团儿如今也不想去资和院,刚才是一回来,便是哭,如今眼睛都是哭肿了。”
周玄绎也收回了目光,仔细看向了那扯着自己衣裳可怜巴巴的小家伙。
瞧着,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。
大眼睛都是肿肿的,比着从前还要亮堂些。
周玄绎声音紧绷,垂眸问道:“为何反悔了?”
小团儿皱巴巴着小脸:“小团儿要娘亲,离不开娘亲。”
周玄绎:“这是一时的,你既已然答应了皇祖父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不可言而无信。”
听了周玄绎的话,小团儿便是小脸一紧巴,抿着小嘴,眼中积蓄着泪水,似被什么伤着了一般。
姜浓将小团儿揽入了怀里,皱着眉头看向了周玄绎:“他如今去那资和院温书,是为好事,可如今他太过小,旁的可不论,让他日日寅时起身,未曾歇息好就去读书,他这般小的身子,如何受得住?”
周玄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,迟疑片刻,望着那委屈巴巴的小家伙。
“那每日让他卯时之后再起身,我会同父皇商议。”
姜浓听了此话,才是安下心来。
望着周玄绎那眉目,想起了前几日周玄绎带小团儿去文渊阁见圣上。
或许,小团儿去资和院之事,也是周玄绎之意。
他才是那个最想让小团儿去资和院的。
仔细想来,都是有迹可循。
当真是个慈父!
可就算往后能睡足了。
小团儿听到了父王的妥协,仍旧是委屈不愿的模样。
姜浓望着小团儿,试图用旁的法子劝告。
“小团儿是因为想娘亲,那娘亲每日去送小团儿去温书,晚上再去亲自接小团儿回来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