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浓没看到男子眸子一闪而过的幽深。

只听到了他沙哑,似还带着调戏的声音:“六岁浇水,太子妃很是厉害。”

姜浓瞪了他一眼,只当没听到。

小团儿却拽着周玄绎衣襟处,喊道。

“小团儿要种,种好多好多的树!要浇水!”

周玄绎将他往后提了提:“皆可。”

这头刚被姜浓抱在怀里的小弘儿见兄长笑得开心,便也跟着咿呀咯咯笑,挥舞着小肉手,眼睛亮闪闪的,时不时似好奇一般,看一眼抱着他的娘亲,又看一眼父亲那里。

总归这个小胖家伙就爱傻乎乎地笑,呲着嘴,那粉嫩的牙床啥都没有。

小团儿每回见了,皆会可怜般地说一句:“弟弟为什么没有牙?他好惨哦。”

姜浓忍住没同他说,他从前也没有牙,或许再过几年,也要换牙了……

一家四口重新坐上了马车。

要回宫中。

天色已然暗了。

小团儿和小弘儿今日也是玩闹够了。

趴在软垫上,睡得香喷喷的。

一时间,宽敞的车内,竟显得有些闭塞。

姜浓还是没忍住好奇,望着奔波了一日的周玄绎,问了今日瑞王妃的事。

“可是……有线索了?那失踪了瑞王妃,可寻到了?”

周玄绎在左侧坐着,紧挨着她。

因小团儿趴在软榻上睡得香甜,小弘儿也在里侧,占了不小的地方。

两人不得不挨着,离得很是近。

对方的呼吸都清晰可见。

“寻到了。”他回答。

姜浓手一紧,抬头看着周玄绎的眼睛,见他同样也在看她,未曾想旁的,扯着他的衣袖道:“这般快?你是在何处寻到的?那高家大小姐可安好?”

周玄绎扣住了一侧女子纤细的腰,幽深的眸望着:“高家大姑娘无碍,不过却巧合。”

姜浓移开了眸,不去和他对视,捏了捏手中的帕子:“巧合?什么巧合?”

周玄绎却不满她扯开了视线,抬起了那白玉般的下颌,揉捻两下,才道:“可还记得今日去瑞王府的路上,暻儿看到的那一辆车,满是稻草的牛车。”

姜浓捏紧了手,故作惊讶地问道:“是妾好奇的那个?”

周玄绎沉默片刻,轻嗯了一声:“是,正是那辆,孤派人早先拦截住了,那两个押送的车夫拿出了刀……而今在牢狱里头,而那麻袋里头,的确是个人。”

姜浓嗓子哑了哑,睁大了眸:“是,是何人?”

周玄绎又摸了摸手中的细腻,嗓音喑哑:“是个女子,正是孤要寻的高家大姑娘。”

“若再晚一步,恐怕,那高家大姑娘就会丢了性命。”

姜浓满心地好奇,拽着周玄绎的手,想问个仔细:“那王爷可查出了是谁?凶手是何人?可有阴谋?”

见怀里女子如此好奇的模样,周玄绎清冷的面也多了几分缓和,道:“冒充瑞王妃的高家二姑娘,以及那高大人如今的继室夫人,皆被抓着审讯了,高夫人供认不讳,说全是她的筹谋,只为给女儿谋求一份好前程。”

姜浓迟疑片刻询问:“如此就认罪了?这般容易?”

周玄绎:“的确有疑虑,可继续查。”

姜浓跟着点头,不过皇上交给周玄绎的差事,他不过半日就寻到了失踪的姜家大姑娘,又寻到了自认为凶手的凶手。

他的差事已然算妥当了,该得皇上嘉奖。

“若非你好奇那牛车内的东西,此事恐怕很是麻烦,那高家大姑娘也极有可能遇害。”周玄绎忽然道了一声。

姜浓不得不看向周玄绎。

他的手一直强硬地扣在她的下巴处,虽不痛,他也未曾用力,可就是不舒坦。

姜浓试图推开他的手,可惜,他这人强硬,她推了两下,不动如山,是推不开的。

抿了抿唇,姜浓瞪了那似还含着笑,看她笑话的人一眼。

似想到了什么,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娇媚的笑。

腰微微直起,勾了他一下脖子,亲在了他的面上。

只见他果然松开了手。

眸子也越发的暗。

搁在她腰间的手也是微怔。

姜浓趁着他愣神之际,脱离了他的掌控,寻到了另一处坐下。

无辜地冲他那暗沉的眸子眨了眨眼。

顺便还打开了那窗。

看了一眼外面,故意说了一句。

“快入宫了。”

外头坐着的七婆子听到了主子的声音,回复了一句。

“是快了,太子妃且再忍忍,若是觉得坐累了,便寻个软和的榻子坐。”

七婆子这么一说,姜浓还真觉得屁股有些麻木,这车颠簸坐久了皆是如此。

小团儿和小弘儿身体下面垫着厚实的狐狸皮毛。

是软和舒坦的,断然累不住。

看他们二人睡得这般香甜就能看得出。

“累了?”那面色似恢复了平静的周玄绎问。

姜浓迟疑点了点头:“快到了,也没什么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姜浓就是捂住了嘴,差点未曾惊叫出声来。

只因,那男人竟搂住了她的腰,强硬将她放在了他的腿上。

她恐怕搞出太大动静,闹醒了小团儿和小弘儿。

未曾与周玄绎周旋。

“可是好些了?”

姜浓怒瞪了周玄绎一眼:“没有,你硬得很。”

他的腿实则还没有那软榻软和。

咯人。

不过,却缓解了些屁股的麻木。

周玄绎搂着姜浓的腰肢,闷笑声从口中溢出,眸子望向了姜浓那盈盈的眼睛,再落到了姜浓方才偷袭他的唇上,声音也格外的沙哑:“忍着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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