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你歇歇吧,和妾一块睡,可好?”

周玄绎:“睡了这么久了,你还想睡?”

姜浓:“我皆是在做噩梦,哪里睡好了……殿下陪我。”

周玄绎声音越发的沙哑:“好……”

于是乎,姜浓便是缠着周玄绎睡了一觉。

一家三口,在床上。

姜浓被一大一小夹在中间。

睡了一日,姜浓自然是未曾再睡,可她知,周玄绎很累。

她突然间昏在了他的怀里。

定是也吓到了他。

他该是睡个好觉……

她也该整理一番,那噩梦中她所听到的事……

……

周玄绎在床榻上睡了好几个时辰才醒来。

梁公公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,说是圣上唤太子爷过去,周玄绎收拾妥当,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姜浓和小团儿,就是匆忙去了玄德殿,处理公务。

在周玄绎走后,七婆子和云芝就是一拥而上,满怀关切地望着姜浓。

七婆子:“可是要让老奴好好看看……太子爷抱着侧妃你回来时,老奴半条命都是要被吓没了。”

云芝也是眼睛红肿地说着:“太子爷竟是抱着主子不放,不让我等靠近,那模样是能吓死人的。”

七婆子哀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胸:“太子确确实实是关切娘娘的,太子昨日那模样……老奴一辈子忘不了,要杀人一般,连着我等主子贴身伺候的,都不让靠近分毫……”

云芝:“可不是,太子昨夜是一整夜未曾睡,一直守着主子呢,小殿下也是被吓得不轻,哭完了醒了还是哭,泪珠子掉个不停,可怜见的……还是诓了他,说若是主子醒来了,见了他哭,定是要伤心的,小殿下才是憋住了泪,没再继续……”

……

耳边,是云芝和七婆子你一言我一语……

姜浓垂眸许久未曾有反应。

一时之间,更多的是不知该如何……

梦里,她活得不像是个人……

一无所有。

不过是一场梦。

如今,她并非是一人。

她有好好的小团儿,腹中还一个未曾出世的,常常在她腹中动弹的小家伙,她如今还不知这小家伙是男还是女。

还有周玄绎,他,确确实实是在意她的,不是假的,也不是梦……

可……

梦中,她听过那外头把守她的婆子所言甚多。

……事关他的事。

太子储君,唯独一女。

太子储君征战西戎,凯旋归朝。

太子储君宠爱一侧妃,姓覃,名书函,当是独一无二的独宠……

太子登基。

姜浓眉毛扑闪,看了一眼那边正睡得香甜的小团儿,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。

……可是真的?

若那覃书函是未曾磕破头的,未曾性情大变的。

她是不信的。

可如今的覃书函。

脑子多是巧思,举手投足,更是怪异……

前几日,她还做了奶糕。

得了周玄绎的赏赐。

还……与周玄绎在书房畅谈了许久。

她不知,他们谈了什么。

也不知,该如何问?

她能如何问?

她是侧妃,那覃书函也是侧妃。

都是他的妾,她能得周玄绎的宠爱,覃侧妃自然也是可的,不是吗……

可覃书涵,并非是个好的……

梦中,覃侧妃背叛了他……

他就是再宠爱她,再对她与众不同,再是看中她,覃侧妃都是背叛了他……

唯独……她是好的。

不会害他的。

……

这日周玄绎来,说马金香是死了。

马金香就是沈世轩的母亲,从前高高在上的伯夫人,梦中将她困在密室里,当着她的面摔死了她的小团儿的人。

姜浓并未问马金香的死状,也未曾问及她是如何死的,只是搂着面前人的腰,说了一声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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