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你所说之事,倒也不是不能考虑。

陛下英明神武,是不是该给点诚意?”

“你已位极人臣,还想要什么诚意?要不朕把这江山送给你算了?”隆圣帝摇头一笑,语气倒是颇为轻松。

徐沧捏着下巴点了点头。“这也不是不可以……

只可惜,我对这位置可没啥兴趣。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若非昏君,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日子好过的?

好好干吧,也不必如此防范,没人会跟你抢。”言罢,徐沧双腿搭在案台上,抬手枕着后脑,神态好不舒坦。

但见他这般模样,隆圣帝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烟消云散。他一把将对方的狗腿拍开,而后极度嫌弃的白了徐沧一眼。“你好歹也是个王爷,能不能讲点规矩?还有体统吗?还有礼仪吗?

似你这般货色都能作乱,朕还真是高看你了?”

“皇帝爱怎么看就怎么看,与我又有何干系?不必扯这些有的没的,你若是想让永宁尚了老四,曾早打消这个念头。”徐沧起身走到皇帝身旁,而后抬手掸了掸对方的龙袍。“尚你的嫡女,无异于站队,另外两王会如何看待北境?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傻?”

隆圣帝脸色平静,并没有因徐沧的话而产生任何动摇。“是有联姻之意,朕也确实瞧得上徐平。这无关大局,老四她尚谁不是尚?”

“与二王决裂?再等着你兵伐燕城?好歹也是一国之君,竟说些不着边际的。”

徐沧起身正欲离开,皇帝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臂膀。“朕可以立诏,便如先帝当年那般。”

“你这是打算怀柔以待?有点意思,说来听听!”徐沧微微侧身,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。

听闻此言,隆圣帝沉默几息,而后低沉着回道:“但凡后继之君,北境若无刀兵所向,不可肆意加害,不可屠戮殆尽。

还有,你若点头,北境自即日起不必再行朝上,一切税赋自行安排,朕再授你开府之权,若何?

徐沧,虽然你本来也没给多少,不是喊穷就是叫苦。名正言顺,意义非凡,你好生思量。”

可以啊,皇帝这一步退得,能做到这般地步,连徐沧都未曾想到。他心中不由的思虑起来,倘若南北开战,损失的是大周的兵甲,便宜多半还会给它国占了去。

若非张启圣言徐平有紫薇命格,若非好大儿有谋取天下之心,徐沧还真打算应下此事。大家伙都消停,也不必你提防着我,我谋划着你。

世事无常,天命使然。还是太上皇的诱惑力比较大嘛。有事没事捶一顿皇帝,这种日子想想都过瘾。

有点意思,但不多。念及此处,徐沧手托腰带,余光一扫。“与你联姻,让咱的好大儿娶了老四?老五呢?这两娃娃可是青梅竹马,咱也不好做这棒打鸳鸯之事。”

“呼!”深吸一口气,隆圣帝遥望窗外的宫墙。“两个一起,这总行了吧。朕已经很有诚意了,你别不识好歹。”

“那么大的让步?纪凌,我都快不认识你了?”徐沧说着对方一同望向远处,眼神中也带着几分纠结。倘若真要站队皇帝,大周整个朝局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似乎看出了徐沧的纠结,隆圣帝无奈的掸了掸龙袍,随之取出怀中的天子印。“朕还可以下一道圣旨。皇贵妃司徒孝怜偶感风寒,未及救治,病入膏肓,已于近日病亡于宫中。”说着,皇帝轻叹一声。“人你可以带走,但不能让她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。

这已是朕所拿出的最大诚意,看你如何抉择。”

本以为徐沧会意动,却不料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此事。“你的妃子与我有何干系?

我与她不熟,知道你不在意女人,但也不必玩这一套。

至于你所说的,我需要时间,不好好考虑一番,别又中了你的奸计。”

“能有什么奸计?徐沧,朕已经给足了你脸面,你别不识抬举。”隆圣帝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悦。“这京城沸沸扬扬传的都是徐平大闹赐婚宴,此等事件,列国从未有过。

朕可曾追责与你?亦或是惩处与你?除了梁幼帝,六国之间,那个君王能咽下这口气?”

“就是皇帝陛下太过仁善,仁善得微臣都快认不出你了?纪凌,相识数十载,你是什么性格我又岂能不知?”话到此处,徐沧眉头缓缓皱起。

“你说得没错!”隆圣帝无奈一笑。“若非担心大好河山葬送给了元狗,朕岂能容你到现在!

似你这般臣子,亘古未有。

目无君上,兴兵抗旨,挑衅皇权,居功自傲。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,将你靖北王府连根拔起。”

“那还说个鸡毛。走了。”徐沧回头看了眼对方,心中却是泛起一抹戏谑。纪凌的底线是越来越低,待张启圣勾搭上了纪廉,东西南北四境齐反,大周真就到头了。

隆圣帝不理解,明明已经给了足够的诚意。徐沧为何会如此选择?有朝一日,北境和皇室难道真要刀兵相向?

若是如此,早在当初就不该手软。早在当初徐远山阵亡就该除了这颗毒瘤。

当初就不该同意对方拿纪宁的人头与自己交换。否则,此刻哪还有什么靖北王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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