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朝内候补不足,此州仍有许多空缺静待下任。
此事,都说说吧!”
听闻此言,众人当即反应了过来,太子这是打算送人去瑜州下任。
“殿下,瑜州四品及以上的官吏早已前去赴任。如今所遗留的空缺与小吏,几乎没有什么要职了。”
纪贤眉头一挑,侧目看了对方一眼。“是废话就不要说。若有利缺,还能让你们在此商议?”
“刺史之位尚待观察。司徒文已经递上去了三份折子,陛下均未首肯。殿下,咱们要不要……”
“刺史之位不是你们该操心的。下面的小官小吏,选好人,选好位置。前去赴任之人,不要与东宫有过多关联。”
闻言,一众属官商议起来。
许久之后,有人开口回道:“一共尚缺三百余位下品小吏。殿下,大体的人选卑职可以草拟。”
“殿下,四品以上,尚有三位空缺,青州台呈与幽州粮造乃卑职远亲,可信,可前去瑜州赴任。”又有人补充说道。
“哼!一个五品台呈与六品粮造就想去瑜州任上四品职。你这算盘倒是妙!
太子殿下,卑职有一表亲,乃是吴州内府司马,他对殿下仰慕已久,一心想在您的麾下效力,当可调任瑜州。”
纪贤微微颔首。“司马,倒是可以。打份条子上来。”
“诺!”
众人吵吵闹闹,交头接耳,大约半个时辰后方才拟出大体名单。
“这三人,本宫会亲自上折子。其余的下品小吏,你们整理好后打条子上来,交给郭平。一切由他去安排。”言罢,纪贤缓缓站起身来。徐平啊徐平,本宫可是都已安排妥当,就等你上折子了。
见太子起身,众人亦是跟着起身行礼。
见状,纪贤拂袖一挥。“吴方留下,其余人都散了吧。”
“诺!”
几息之后,众人缓缓退出殿外。
纪贤抬手轻扬,屏退了左右。“来这边坐。”
吴方赶忙躬身谢礼。“殿下,不知单独留下卑职是有何事?”
纪贤嘴角上扬,整个人斜靠在软榻之上。“溧阳北接燕州,西接凉州。距虎关不过数百里,境内更有陈关为险。
你说,这个地理位置如何?”
闻言,吴方心头一颤。“殿下,您,您是想吃下瑜州?”
纪贤微微摇头。“吃下瑜州没有任何实际价值。西边有魏冉,北面有徐沧。过了陈关就是京城,你说,怎么吃?”
原来如此,只一会功夫,吴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。“您是想拉拢北境?而后雄踞瑜州九郡?
魏冉与徐沧是金兰之交,只要陈关握在手中,长宁关外又是贺州地界。
您要是能得到靖北王府的支持,那瑜州在这个地理位置,可就是固若金汤啊。若是经略得当,甚至还能直面……”
话到一半,纪贤抬起手指。“嘘!”
见状,吴方眉头一紧。“殿下英明。只不过瑜州刺史之位……”
“自然有人会送到本宫手里。你去办一件事。”
“殿下请吩咐。”
“无论用什么手段,把新赴任的瑜州通判变成东宫之人,如果不行,就除掉他。”
“必要的时候,暴露一些东西也无妨。”
“诺!”言罢,吴方快步退出殿内。
待人走后,纪贤移步至一处暗阁之内。
“啪!啪!啪!”
他轻轻拍了拍手,而后一名男子悄然出现。“唐景白参见太子殿下。”(注释:月影楼天字一号杀手,前文有提及。)
“毛云申此人又臭又硬,让血杀找个好机会,除掉他。”
“你太心急了!”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。
闻言,两人回头一看,但见一青衣女子缓步入内。
“红玉,你怎么来了?”纪贤赶忙上前牵起对方玉手。
见到来人,唐景白亦是作揖以礼。“参见楼主!”
傅红玉摇了摇头。“我要是不来,你不就犯错了。”
纪贤微微摇头,而后抬手一挥。“你先下去吧!”
唐景白侧目看了眼傅红玉,得见对方点头示意,而后悄然离去。
“毛云申乃是七境后期的战将,此人上无老辈,下无儿女,长年住在大营之内。刺杀他,你真是疯了。”
听闻此言,纪贤无奈一笑。“你这火气可真够大的。此人忠于大周,非金银财帛可以拉拢,亦非高官爵位可以动摇。若不将此人除掉,如何掌控瑜州。”
傅红玉抬手挽起耳旁的秀发。“纪武的背后有孙国安与萧如讳,纪允的背后有司徒文。
傅家跟着你是因为没得选,当年皇帝赐婚之时,你是如何向我承诺的?
父亲在右都少御已经十余年了,能不能在进一步,享那从龙之功,我傅红玉压根就不在乎。
今天你敢派人刺杀毛云申,明天你是不是还想刺杀张岳、赵阔?
刺杀三品武将,风险何其之高。此事要是被抓住把柄,你自己倒台就算了,可别牵连我傅家。”言罢,傅红玉一把甩开了纪贤的手。
“你先消消气!军政,军在前。若是拿不下瑜州营,就算捏着刺史之位,也没有什么意义。
连黄世安都奈何不了毛云申,何况是咱们塞进去的人。”
“那是你的事。
还有,你和徐平的交易为何不提前与我商议?
既然你把位子从司呈改为了司首,那后天的朝会,父亲也不必在检举李季了。
你自己好自为之。”言罢,傅红玉扬长而去。
“这个贱人……!”看着傅红玉离去的背影,纪贤双拳紧握。“若非没有强大的母族相助,本宫岂容你放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