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梁公主可不就住在王府吗?
想来,若是这位靖北王世子能与公主联姻,那便是大周之幸,也是对我们京城百姓之幸。”言罢,这位老者缓缓离去。
看着老者缓步离去的背影,众人更是交头接耳。
“我看那老头挺厉害啊。”
“你从哪看出来的?”
“反正就是厉害,你懂个鸡毛。”
“那是得道高人吧?你看他,眉毛比我腿毛还长啊?”
众人听了老者之言,纷纷点头称是,对这一说法深信不疑。
时间流逝,在陆铮派人四处宣扬下,靖北王府外出现白鹿献祥的情景越传越多,越传越离谱。
“我跟你说,这王府不简单。就连里面的老母鸡一次都能下八百个蛋。”
“这算什么?靖北王府的世子可不是一般人。上次我去王府给那世子搓澡,他的蛋都有两个。”言罢,此人环顾四周。“怎么样啊,厉害吧?”
听闻此言,在场的男子纷纷看了看裤裆子……
“我听说啊,就连王府里的婢女都是貌美如花,简直和我老婆一样好看。”
“你老婆不是斗鸡眼吗?”
不到午时,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全是关于此事的传言。
相反,京城的酒馆内、客栈内到处都是陆铮安排的哨子在散布流言……
贵平客栈的大堂内,几位行商模样的人正围坐在一起,一边喝着茶水,一边交谈着。
“听说了吗?就是当今圣上失德,这才引得灾疫四起,百姓们都苦不堪言呐。”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说道。
旁边的商人赶忙摆摆手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:“兄台,这话可不敢乱说。不过,最近这两年灾情确实闹得厉害啊,不但死了不少人,这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了。”
“哼,若不是皇帝的过错,怎会天降灾祸?这是老天爷发怒了。”另一个年轻些的商人愤愤不平道。
角落里一位穿着破旧长袍的书生模样的人亦是开口插话道。“诸位啊,慎言呐。不过,如今这世道,民生艰难确是事实。”
而在不远处的酒馆里,一群酒客也在谈论着同样的话题。
“皇帝老儿整日在宫中享乐,不管咱们百姓死活,这灾疫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。去年暨州和幽州死了十数万的人,南方大水更是搞得数十万人无处安生。哎!”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喝了一大口酒,大声嚷嚷着。
对面,一位老者叹了口气:“哎,灾疫横行,家中老小都染了病,这日子可怎么过哟。说不定还真是上面的人失德,惹恼了老天爷。”
“都噤声吧!莫要因为几句言语丢了脑袋。”人群中,也有谨慎的人提醒道。
茶馆内,气氛也同样热烈。
“本少爷就是从凉州来的,我还能不知道那边的情况?”一位穿着绸缎长袍的富家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。
同桌的一位老者捋了捋胡须。“定平关一战死了十多万边军呢。”
“那有十多万?不是两三万吗?去年公告都贴满了大街。”
“公告你就信?若不是治国无方,怎会让边疆年年战乱?”旁边一位年轻的秀才激动地站起身来。
随着讨论愈发激烈,茶馆里的其他人也齐齐加入讨论,一时间众说纷纭。
“这灾疫不知何时才是个头,都说是皇帝的问题,我看未必没有道理。哎,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静海。”一个瘦高个小声嘀咕道。
“嘘,你了小声点吧,小心被官府的人听到。”
“怕什么,大家都这么说。仗,仗打不赢。活,活不下去。如今民不聊生,总得有个说法。”
陆铮所安排的这些言论在京城的各个角落迅速传播,百姓或是愤怒,或是忧虑,或是恐惧。而关于隆圣帝失德的说法,也在愈传愈烈。
转眼间,落日的余晖洒下,给整个京城添上了一份暖意。
文德殿内正在批阅奏折的隆圣帝低头抬目,语气略微有些不悦。“什么事?这般慌慌张张?”
“陛下,您看看这个吧。”言罢,刘辟赶忙递过去一份纸书。
随着阅读的深入,隆圣帝的眉头越皱越紧,到最后一把将此书撕碎。“查!赶紧去给朕查!”
“现在查怕是来不及了。陛下,邦议在即,当务之急是制止这些流言的扩散啊。”
听闻此言,隆圣帝拍案而起。“什么白鹿献祥,一派胡言?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?
还有,朕兢兢业业,为了这大周呕心沥血。这群愚民当真该死,他们就没脑子吗?
前些天还在传什么徐沧与安凝雪伉俪情深,如今便开始传这些乌七八糟的。
徐平这小王八蛋,他是想跟朕下上一局吗?朕可以成全他。”话到此处,隆圣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辣。“玩这些不堪入流的事就能让朕改变心意?
刘辟,去靖北王府传旨。让徐平率兵去将这些胡言乱语的百姓全部缉拿。”
“陛下,这……”
“愣着干嘛?要朕亲自去?”
“老奴遵旨。”
正当刘辟准备离开之际,隆圣帝又冷笑着说道:“不必羁押了,让他将这些人全部斩杀,当街斩杀。一定要他亲自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