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敢确定那些牧民中,有没有自己的亲人。
拓跋枫闻言,面色铁青,急忙向着独孤庆开口道:
“头汗!之前营啸分明是秦军有意为之,当今我们需主动出击,要是再耽搁,士兵们的军心当不稳!”
独孤庆点点头,难得的和他达成了统一意见。
“你带拔拔部冲击秦军左侧,剩余三部阻隔那些铁塔骑兵,我率本部冲击秦军正营,开战!”
宇文,纥骨,伊娄三部可汗闻听要他们阻挡铁塔骑兵,皆是面色愕然。
他三部人马,披甲骑兵加起来不到三万,拿头挡?
可看着独孤庆那毅然决然的表情,三人心中骂娘,却是无可奈何,急忙招呼人马。
秦军大阵之中,秦阳听着鲜卑大营短而急促的牛角号声,摆摆手,阵前大汉当即押着牧民退到大军身后。
他缓缓站起,活动了一番身躯,对周遭传令兵开口道:
“忠勇军,乞活军,按照各自的路子打,对方冲我中军,切不可被扰乱心智,向中军集结。”
“本部九万兵马,组成圆形大阵,盾在外,矛其次,退而弩箭,以我大纛为中心,缓步押进!”
“擂鼓,开战!”
命令既下,传令营四散开来。
今日,卧里瀚河面之上难得平静,可地面之上的杀气却是要凝结成实质。
万千军士头顶盾牌,血红残阳下立足战阵,呐喊声令大地撼动时。
鲜卑骑士如野兽般的嘶吼,也从鲜卑大阵如潮水般蔓延开来。
几乎是瞬息间,大地之上呐喊声,惨嚎声,兴奋声,金铁交戈夹杂着凌厉的破空声,齐齐响起。
铁浮屠如一柄快刀,一遍遍的将眼前鲜卑一扫而过,满身血污的鲜卑骑甲不断用肉身拼死阻挡。
三部可汗惊恐的不断将骑兵填补进眼前的修罗场。
忠勇军八千索伦战甲直插拓跋骑军之中,两千风骑左后呼啸策应,不断射出密集箭矢。
但在百保鲜卑的加持下,倒也打的有来有回。
正面战场之上,鲜卑骑士们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凶光,手中箭矢不停,射入面前圆形步阵,在盾牌上响起一片叮当之声。
秦阳麾下九万兵马,在拨出两万步甲看守所掠牧民后,剩余七万步军结成圆形大阵,不断放入鲜卑骑士,而后长矛箭羽一顿伺候。
然他中军终究都是普通步军,在同等兵力的鲜卑骑兵围剿下,只能算的上勉强抵挡。
从天空俯瞰下去,烟尘不断,整个旷野之上充满了刀枪相击的刺耳声响。
独孤庆深知秦军麾下铁浮屠的威力,三部人马撑不了多长时间,当即亲率八千战甲,直冲圆形大阵。
令他诧异的是,眼前大阵几乎并未多加阻挠,就将他放入阵中,向着大纛而去。
秦阳看着八千骑冲入,翻身上马,墨离急忙跟随在他一侧。
身后,靠着一路以来缴获的马匹,凑了七千骑,当即与独孤部的战骑们撞在一起。
“铿!”
两股骑兵交战数合后,墨离被数百个甲士围住,一时杀散不开,独留了秦阳和护纛营护着大纛。
独孤庆冷冽一笑,当真是天大的机会,当即战马涌动,瞬息抵到秦阳面前。
身旁亲卫挡住周遭护纛营,他手中长刀挥舞,势大力沉,一击而下!
“再见了,外甥!”
他森然冷笑,可下一刻,又变得满目骇然。
秦阳手中战枪横挡,不仅挡下他全力一击,顺势还耍了一招回马枪,将他左臂擦出血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