溃兵们闻言,却是没有半丝移开的准备。

“将军,求您仔细跟大帅言语,若再往前,我武威水师,危矣啊!”

“吾等死了又如何,可一旦北宣占了我武威水师全部战船,说不准,便会如同几十年前一般,几十万战骑再次踏足我大乾之地啊!”

“荒谬!”

战将闻言怒不可遏,“临战怯逃,贻误战机,如今又敢动摇军心!”

“长刀手上前,大军开拔之后,若是他们再不移开,全都砍了!”

他冷哼一声,再次折身返回军中,“出发!”

一声令下,前军再次开始移动开来。

最前方,长刀手们面露不忍,“老哥们,让开吧,军法无情,莫要叫我等手足相残!”

不料,溃兵们皆露出凄惨笑容。

“罢了,大帅执意如此,尔等皆逃不出这北疆之地,我等先行,又何妨!”

眼见身后大军开赴而来,长刀手们无奈,双手灌了力气,长刀挥舞而下。

南乾大军继而踏着狰狞血路,浩浩荡荡的向着顺州岛方向前行。

片刻后。

前方斥候,便急匆匆返回大纛之下。

“报!前线战报,先锋军已与秦军接触,正在酣战,请大帅定夺!”

谢鸿畅闻言,脸上泛起笑意,“这不是能防的住吗,即刻调拨十营人马,于左右钳制秦军,大军一同压进!”

不等斥候折身前去传令,又是一骑面色慌乱奔来。

“大帅,不好了,先锋军已哗变,尽皆投降了,秦军重骑正在向我大军掩杀而来!”

“什么!”

谢鸿畅嘴角肌肉不由抽搐,顿感一阵晕眩。

此刻惊的他目瞪口呆,一刻不到,直接降了?

八千战卒之中,他可没少派监军,竟也这么轻易降了!

他紧咬嘴唇,颤抖着身子开口:

“叫前军即刻就地布防,给我拦住秦军!”

不料,话音未落,远处一骑狂奔而来,不曾靠近,便在马上大喊道:

“大帅,前军已溃,秦军兽骑正向我中军杀来!”

“兽骑?”

谢鸿畅闻言一愣,不待他反应过来。

旋即,脚下大地开始猛烈震颤。

与此同时,前方爆起一片血雾!

不待血雾散去。

人马加之皆是一吨以上,三米开外的夏尔马龙骑,将眼前一切撞碎后。

带着满身血腥,向着南乾中军大纛杀来!

谢鸿畅面色骤然惨白,浩大的阵势震的他耳膜生痛。

曾经南蛮的象兵,虽体型巨大,但也无眼前这些重骑这般,贯穿天地的杀伐之意!

南乾战卒们,在看清面前冲锋而来的巨骑后,第一反应不是逃跑,反而皆是惊得呆立在原地,牙齿不停打颤。

直到巨骑吞没了南乾数排战兵后,谢鸿畅周遭亲兵们才如梦初醒。

“快!保护大帅快撤,拦住这些怪物!”

哀嚎声和嘶吼声混杂一片,谢鸿畅便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,被亲兵裹挟着,在军中狂奔。

而中军大纛,转瞬便被秦军巨骑淹没。

龙骑兵在南乾军中不断穿梭,他们沉默的杀戮着,没有兴奋,没有悲伤,有的只有机械般的砍伐。

在秦军沉闷的厮杀中,南乾战兵们心中的恐惧更甚,纷纷颤抖着,扔掉武器投降。

而抛弃了七万兵马的谢鸿畅,倒也还算幸运。

逃至一处海岸后,恰好被海面之上剩余的一半水师战船发现。

而地面之上,在秦骑几番冲杀后。

本就是疲乏之师的南乾兵马,彻底崩溃,尽皆投降,战争便以秦骑的单方面杀戮结束。

但龙骑兵们对于海面之上的南乾水师,也只能望洋兴叹,无可奈何。

谢鸿畅看着海岸之上,不断哀嚎着祈求战船靠岸的溃兵们。

心中几番挣扎后,还是下达了最终命令。

“撤!”

他面色如土,浑身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。

可心中却无半分再靠岸,与那些兽骑战斗的勇气。

直到现在。

他也不曾看清,那些宽壮汉子身下,骑的到底是什么怪物。

于是乎,剩余水师便在他的指示下,开始原路返航。

此一战,他所带兵马几乎尽皆留在了北疆之地不说,就连水师战船的一半,也被困在了环岛之内。

可谓是惨败!

几日后。

当水师再次出现在隆州水域之时。

谢鸿畅望着海岸之上,那些巨弩硬石,不由怒骂出声:

“这群该死的北宣人,提供的情报无一是真,本帅一定要杀光他们,祭奠我大乾英勇亡魂!”

正当他于船上怒骂之时。

海岸之上,方审望着海面之上的几十艘战船,嘴角勾起冷笑。

“娘的,可算来了!”

他当即转身,大喊道:

“弟兄们,如今朝廷已改元大业,吾等食君禄,自要为君忧!”

“各处军堡即刻备战,让南乾水师,明白明白,我大秦的水域,不是想来就来的!”

“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,大秦万岁!”

周遭,战兵们闻言,皆是一脸昂扬战意。

“大秦万岁!”

旋即。

海岸之上,几个处军堡之中,巨弩和投石机纷纷调转,瞄向了海面之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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