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法自然是姜海吟提的。
距离新年大概就剩小半个月了,各行各业都开始进行年尾结算,有很多事情年前已经办不下来。
就连律所场地的装修问题,都得拖到年后。
这么一来,她便空了下来。
加上从邹言那边了解到,其实他也非常闲,所谓的忙碌,不过都是用在治疗上。
于是她当机立断,决定拉上对方出去游玩一圈,散散心。
差不多玩到二十七八夜的样子,直奔宜州,和小臻他们一起过年。
非常完美的计划!
除了有点对不起儿子。
姜海吟在心底默默道了个歉。
她瞥了眼坐在身边的男人,冬日的暖阳透过车窗照在英挺的五官上,仿佛一幅绝美的画作。
真不能怪她。
情侣出游这种事,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简单很普通,对于他们两个而言,却是相识这么多年以来的头一遭。
带男人去散心是一方面,主要自己也太渴望了。
“之前在律所,不是一起出去过么。”
低沉的嗓音送入耳中,她才知道,一不小心把心声吐露了出来。
“那不一样。”姜海吟看了眼前方专心致志充当司机的苟少,歪头凑近了,小声道,“那时候,我们还不是这种关系。”
顿了顿,忽然意识到,闹了半天好像仍然没有正式确立。
她抿了抿唇,伸出手勾住男人修长的指尖,有些紧张地问道:“所以,我们现在算是……”
“情侣。”
问话被打断,姜海吟瞪大双眼,望进那双狭长的眸子。
因为阳光的缘故,漆黑的瞳孔呈琥珀色,里面住着一个小小的人儿。
是她。
“男女朋友,恋人……抱歉,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叫法,你要是不满意,等我再做些准备工作,如果……”
啾。
她忍不住再凑近了点,在俊颜上落下一吻。
“傻子。”
这是邹言生平第一次收到这种评价,之前顶多被叫过几次笨蛋。
他微微眯起眼,迟疑着将剩下的话说出口:“如果,你不后悔的话。”
“我后悔了。”
瞳孔骤然紧缩,他克制着垂下眼睫,免得眸底的郁色吓到对方。
“我后悔没早点看出来,你这么笨。”
姜海吟抬起手,抚上男人的脸庞,指尖划过那堪称完美的弧度:“你要永远相信,我会一直爱你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,有力的手臂悄悄揽住了女人的后腰。
随着这句话,缓缓收紧。
距离越来越近,温热地呼吸喷洒在彼此的鼻息间……
“咳。”
一声轻咳从前方传来。
姜海吟猛然惊醒,连忙规规矩矩坐好,双手放在膝盖上,有些尴尬地揪着裙摆,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本质上来说,她还是那个内敛会害羞的性格,尤其社死的对方是熟人,羞耻度直接加倍拉满。
感受到一股阴沉的视线,苟子鑫连声叫屈:“老邹,我没想打扰你的好事,只是前方有交警在查车,我要是不出个声提醒下,我怕待会儿小姜的脸会从苹果变成番茄!”
刚囔囔完,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。
“临时检查,请出示证件。”
两分钟后,交警客气道:“祝您一路平安。”
苟少笑着点了下头,一脚油门驶离。
身后,又有车被拦了下来。
邹言隐约察觉到什么,偏过头。
他好像,看见吴叔了。
车辆交错,等到怀疑的那辆车开到旁边时,他再次瞥了一眼。
不是对方。
吴世宗的妻子就快生了,这个时候,怎么可能出现在外环高架桥上。
他收回目光,想了想,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。
这么一打岔,下半段路程中,姜海吟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,一直表现得很矜持。
这样一来,另一位倒是不太满意了。
抵达机场,下了车,姜海吟笑盈盈地对苟子鑫表达感谢,刚开口,就被一把拽过,直往候机厅方向拖去,只来得及挥了挥手。
“再、再见——”
苟少轻叹口气,默默道:“祝你好运。”
咚地一声,外面的声音消失了。
紧接着,她就被压在了门板上。
呼吸遭到凶狠地掠夺,灼热地吻从唇角一路滑向脖颈。
犬齿叼着皮肉,舔舐着,啃咬着。
不够。
还是完全不够。
沉重地身躯压在肩头,姜海吟差点喘不过气,门板上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,硌得她后背很疼。
但此时此刻,根本顾不上其他的,她反手抱住对方,像搂着一只大型的凶兽。
小手拍着宽阔的后背,一遍又一遍地顺毛:“怎么啦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急切地拱动顿住,低沉的嗓音从颈窝处传出:“没有不舒服,我只是……”
后半句话,迟迟没有说出来。
姜海吟满心了然:“我知道,我在,抱抱你,好不好?”
男人抬起头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突然开口道:“做吗。”
神情还是那么淡漠,仿佛语出惊人的不是他。
“在……在这里?”
“嗯。”
姜海吟觉得最近自己脸红的次数有点多,她环顾四周。
这里是机场VIP室的洗手间。
其实挺干净的,甚至还点了香薰。
外面人很少,距离登机还早,短时间内,应该不会有谁来打扰……
两秒钟后,她就成功说服了自己,主动踮起脚尖,勾住对方的脖子,有些羞赧但十分乖巧地点头道:“好啊。”
狭长的眼眸内涌动着隐晦不明地光,渐渐地,趋于平静。
邹言后退一步,顺手帮她捋平了裙摆的褶皱。
“走吧。”
“嗯?”女人眨眨眼,满脸疑惑。
太好欺负了。
他反倒有点,不忍心。
邹言没有多解释,只道:“送行李的人,快到了。”
“啊,哦……好。”
姜海吟将碎发别到耳后,侧过身准备去开门,后背忽然被轻轻按了下。
“唔……”她没忍住,倒抽口凉气。
“撞到门上的挂钩了。”笃定的口吻,有些低哑。
她忙道:“没事的,不怎么疼……”
“我看看。”
没给她拒绝的机会,指尖拨开长发,勾住连衣裙的拉链,往下拉了一段。
“红了,没破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