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在这里便不能费太多时间,她轻轻推开副将,对他摇头,然后很快蹲下,将地窖的盖板掀开,露出冗长漆黑的石梯。
她将剑举在身前,以一个防备的姿态飞速前进,因为地窖实在深,这楼梯也是修了挺长,等到她和身后的副将陆陆续续进去后,才闻到了让人不安的血腥味。
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,这些裘国人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出手,实在让人不耻。
但愤怒归愤怒,冯溪薛还是知道要尽快保全其他人的,他们很快顺着石梯走到了尽头,再一转身,面前便是开阔的,存放菜的地窖。
如今那些菜已经被收到别的地方存放着,这里本来应该安置了不少百姓,但如今只剩下姜新楣和数十个人,且都被布条捂住了嘴,不能动弹,也不能发声。
在他们身后是穿着裘国甲胄的士兵,但一个个都是神情阴森,手上拿着短刀抵在几个人质脖子上,是不言自明的威胁,也显然在等他们。
“其他人去哪了,你们,先别动手,想要什么,他们能给我自然也能给。”
其实冯溪薛有心谈判,想把自己手中的剑先给放下,稳定对方的心态,既然他们还做着这样子等到自己到来,肯定是有事情想要做交易。
但她刚一松手又捏紧了剑柄,心想着这也算是个筹码,谈判嘛,不就是看谁的态度更强硬。
如今是有人命在他们手上捏着,自己不得不服软,但也得到他们正式出言威胁之后再做退让。
那几个士兵交换了一下眼神,有一人要挟着一位老者往前走了几步,对冯溪薛怪笑着说,“冯家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,这么快便忘了故人,今日我们几个前来并不是为了跟你做什么交易,而是要杀杀你的锐气,让你晓得冯家也不是什么百战百胜的神人。”
说完他手中短刀轻轻一过,便让那老者脖子血流如注,下一瞬人就倒在了地上。
突然就有一个人丧命于此,顿时惹的其他人质也忧心忡忡,甚至不少人都直接失、禁,那场面实在有些难看,也难以控制。
冯溪薛更是快要坚持不住,想出手,可对方都这么说了,这人命便算在自己头上,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应对之策来。
再加上满心的愤怒愧疚恐慌纠缠在一起,让她有些迈不动脚步,也无力挥动手中的剑。
身旁的副将将手恰到好处的按在她肩膀上,给了她些许信心,也提醒了冯溪薛不宜再做纠缠,哪怕对方的目标是自己,也实在看着像缓兵之计。
若是城门口那战况不佳,更是不能少了她在场,于是冯溪薛眼睛一闭又一睁,很快紧紧握着剑又冲上去。
那几个拿着刀威胁人质的士兵很快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,他们虽然奉命来此给冯溪薛一个下马威,却也没想把自己的命交代在这里。
其中一人禁不住这刺激,很快便出言威胁,“你没看到我们手中还有人吗?这么冲过来,难不成就不怕我们动手?”
他话没说完便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,右腹部硕大一个缺口,正是冯溪薛拿剑砍出来的,另外一个也很快倒在了副将的刀下。
他们三四人都是齐齐往前冲,虽然顾不得尚且被他们拿捏在手中的百姓,可前头城门口若是失守,便要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