鞑子的火铳兵也尝试着加大药量,但仍然无济于事。铳子儿即便打到两百米外,也没有什么杀伤力,甚至还出现了两例炸膛负伤的情况。
这些人像困兽一样,进也不敢进,退也不敢退,跑向哪边都是被杀,还不如躺在地上装死,等待鸣金收兵。
可惜他们想得虽好,树林中的迫击炮却开始发威了。一阵阵地呼啸着的炮弹落入尸体堆后方,炸得蒙古骑兵人仰马翻。两边的汉军旗看到这一幕,纷纷转身逃跑,由于人数众多,就连督战队都拦不住,李率泰也只好跟着溃兵向中军方向撤退。
远处观战的多尔衮气得破口大骂,却又无可奈何。他算是看明白了,除非全军压上,用几万人的命去填那几百人的铳子儿,否则根本无法靠近对方。
阿巴泰和阿拜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,因为他们都很清楚,以多尔衮的性格,绝不会让自己的正白旗和多铎的镶白旗去当炮灰,恐怕下一轮就得让他们的正蓝旗继续上去冲杀了,这跟让手下包衣去送死有什么区别?
两人对视一眼,都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于是二人来到多尔衮面前单膝跪地,也不再喊十四弟,齐声说道:“大帅,如今我军损失惨重,士气低落,不宜再战。请大帅下令收兵,再从长计议。”
阿巴泰接着说道:“大帅,明军火器犀利,我军难以与之正面抗衡。与其继续强攻,白白送死,不如暂避其锋芒,寻找其他破敌之策。”
阿拜也附和道:“是啊,大帅。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只要我们保存实力,日后定有机会报仇雪恨。”
多尔衮看着眼前的两人,心中也有些动摇。他知道,两人说得有道理,但就这样撤退,他又心有不甘。他沉吟片刻,说道:“再等等,容我再好好想想。”
阿巴泰与阿拜见多尔衮还是不愿放弃,心中焦急万分。阿巴泰再次劝道:“大帅,如今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。继续强攻,只会徒增伤亡。请大帅以大局为重,下令撤退吧。”
阿拜也说道:“大帅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现在撤退还来得及。若是再拖下去,恐怕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。”
“住口!我大清自父汗起兵以来,历经挫折,终能奋发图强,所向披靡。岂可以一时之败,而全军溃逃?尔等抬头看看天上,若不能将其捣毁,又怎能逃脱?”
“豪格!”
“属下在!”
“本帅命你带 1000 人马,回城将大将军炮运来,给你一个时辰,能不能做到?”
“请大帅放心,属下半个时辰必然送到!”
“好!速去速回!”
“喳!”
多尔衮这才下令鸣金收兵,看着那些失魂落魄撤回来的败兵,他恨得咬牙切齿。
这次进攻的时间更长,可汉军旗包衣不仅没有进入树林,逃回来的败兵竟然还有一多半!反观蒙古八旗,虽然也没有冲阵成功,但和上次正蓝旗一样死伤大半,回来的也多数带伤。
他不知道的是,其实如果蒙古鞑子当时也老老实实地待在尸体堆后面,不放箭挑衅,也不会吃到那么多的炮弹。
因为这次已经明显能感受到攻击力度大不如前,一开始赵刚都没让迫击炮连展开攻击。
朱逢春看着几处清军都撤走了,再次瘫坐在地上,里面的内衣已被汗水湿透,只觉浑身难受,而且愈发觉得这盔甲有些硌人。
“这次应该差不多要谈判了吧?”
赵刚笑道:“也不知道刚才传话的那人还在不在,不过多尔衮应该还没有要谈判的意思,不然早派人过来了。”
朱逢春笑道:“只要他们不逃跑,那就随他们去。他们多冲几次,我就多杀几个鞑子,也能为大明百姓多报几份仇!”
“估计他们是看清了常用的骑兵冲锋不管用,正在找别的法子。还是要让肖振在上面多注意些,别到时候吃了鞑子的亏。”
等了半个多小时,终于有 7 门火炮从济南城运来。鞑子能有这些火炮还要归功于孔有德,他投降满清时不仅带了火炮,还把葡萄牙的炮手以及铸炮师也一并带了过去。
当时葡萄牙的铸炮工艺可以说冠绝欧洲,因为他们从大明工匠那里学到了铸铁工艺,可以打造更加便宜耐用的铁炮。而此时整个欧洲还在使用铜炮,只有英格兰会一点铸铁工艺,但要使用纯铁炮还要再等个几十年。
同来的有三十多名专职炮兵,他们一直将火炮推至清军阵前 20 米才开始调整炮位。在这些清军炮手看来,大约五百步的距离,哪怕少装些火药也能砸到明军阵地。
清军有了火炮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递给朱逢春和赵刚。
“这些火炮不能留!”
朱逢春点头同意:“用迫击炮还是 40 火?”
“用迫击炮,试试能不能同时引爆清军的火药桶,即便行不通,也能炸死他们的炮手!王承柱!”
“到!”
“你带四名炮手,把对面鞑子的火炮炸了,动作要快!”
“是!”王承柱立刻敬礼跑去执行任务。
为了确保一击即中,王承柱特意使用了一体化瞄准具,很快就完成了准备。
“预备,放!”
咚咚咚咚!
不到 3 秒时间,4 发迫击炮弹准确命中目标,鞑子阵前的炮兵和搬运炮弹的辅兵一声不吭被炸飞出去。
哗~!
前军一阵骚动,所有人都在往后退,生怕再被炮弹波及。
站在后面的多尔衮和豪格等人也被人群顶着往后退了几步。
啪!啪!
多尔衮直接拿鞭子抽了前面两人几下,怒道:“你们这些狗奴才慌什么!”
声音未落,又一阵火炮落下。
轰!轰!轰!轰!
那些从战场逃回来的清兵已经得了 炮弹恐惧症,他们一听到炮弹爆炸的声音,就像受惊的兔子,头也不回地向后跑。这一跑很快就给汉军旗带来了连锁反应。
他们逃跑惯了,很清楚在什么时候该逃跑,什么时候该摆烂,除非有旗人在一旁督战,否则就会一直划水。他们只有在遇到百姓的时候才会像是变了个人,变得比鞑子还要贪婪狠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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