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欢指挥黑鹰卫挖山救人,完颜察察则吆喝着大容国将士们一起行动。
搬石头的搬石头,铲雪的铲雪,在大家齐心协力下,天色大亮的时候,封在矿洞口的巨石和积雪终于被清理出来,露出黑洞洞的矿洞。
长欢大喜过望,急忙拿了一个火把便冲了进去。边高一脚低一脚地跑着边大声呼喊,
“阿夜,阿夜你在哪儿?阿夜,我来救你了。”
“亦初,你们都还活着吗?”
完颜察察紧随其后跟上来,扯着嗓子大吼,
"夜兄,亦初,东旭,如风,远之,你们都还活着吗?活着赶紧吱一声啊!"
几声痛苦的呻吟从侧面方向传来,亦初虚弱的声音响起,
“王妃,完颜小王爷,我们在这儿。王爷身受重伤,你们赶紧过来。”
长欢心里一紧,连忙踉踉跄跄奔过去。
一眼便看见小小山洞的地面躺着一个血人。
东方玄夜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,小腹缠着从衣衫上撕下来的布条。
双眸紧闭,昏迷不醒,显然受了极重的伤。
亦初 ,东旭,远之,如风虚弱地躺在一角,浑身是血嘴唇干裂,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挂了彩,五天五夜没有喝水饮食,显然已是虚弱得不行。
幸好他们平时随身带有长欢备用的药,都抹了药做了简单包扎。
虽然身体虚弱,但并无性命之忧。
“快,给亦大人他们喂水喂饴糖。”
长欢大声吩咐着,踉踉跄跄奔到东方玄夜面前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望着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,顿时心如刀绞。
她颤抖着手探向他的脉搏,脉搏跳动十分微弱气若游丝,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。
她探向他的额头,额头滚烫,他发着高烧。
长欢撕开东方玄夜小腹缠绕的布条,只见他左腹被炸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,肠子都露了出来,显然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。
虽然亦初等人为他仔细清理过伤口并涂了厚厚的药膏。
但是伤口太大深并未缝合,红肿发炎得厉害。
长欢心痛如绞泪如雨下,感到心都要碎了,哽咽着呼唤道,
“阿夜,你一定要挺住啊,我马上就救你……”
柳倩兮和柳盼兮背着医药箱跑进来,望着眼前的惨状忍不住流下眼泪来。
丁香和小荷急忙取出水袋和几块饴糖递给亦初四人。又为他们重新上药和包扎伤口。
丁香望着亦初胳膊上血肉模糊的伤口,顿时呜咽一声泪如雨下。
亦初四人喝了几口水,又嚼了几块饴糖,这才慢慢缓过劲来。
亦初扶着丁香的手,颤颤巍巍站起身,哽咽着道,
"王妃,王爷被火药伏击山体坍陷,身受重伤埋在乱石之中,我们四人为了护他,和他一起被埋入乱石之中,后来一点一点将他们从石头中扒出来。"
"这几日,我们担心他干渴,轮流用鲜血喂他,让他得以保住性命。王妃,求求您赶紧救王爷吧……"
长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,一瞬间冷静得可怕,沉声吩咐道,
"拿水来,我先给王爷喂点水,再将饴糖化入水中给他喂些下去。"
完颜察察立刻递上牛皮水袋,苍鹤立刻吩咐侍卫烧水化饴糖。
长欢接过牛皮水袋,掏出一粒救心丸,碾碎后给东方玄夜喂了下去。
这颗救心丸能帮他在手术中护住心脉。
饴糖水很快熬好送上来,不冷不热刚刚好,长欢马上为东方玄夜喂了一些饴糖水。
刘敬亭急急忙忙走上前,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东方玄夜,对身后的士兵命令道,
"大家都来帮忙,将王爷抬回边城治疗。这里条件太差,对王爷病情不利。"
说着,也不和长欢商量,便自作主张让人上前抬人,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架势。
长欢急忙拦住上前的士兵,眼神凌厉地瞪着他们,气势逼人,厉声呵斥,
"王爷受伤太重不易移动,只能在此处紧急手术,你们都出去,没有本王妃的命令,谁也不准进来。"
苍鹤,完颜察察,花迟,丁香,小荷,柳倩兮,柳盼兮几乎同时抽出宝剑对准刘敬亭,将长欢和东方玄夜保护起来。
完颜察察瞅着刘敬亭,脸色不善,
“刘将军,你是什么意思?”
刘敬亭脸色沉了沉,冷笑道,
"王妃,外面天寒地冻,此处条件简陋,你到底是想救人还是想害人?"
“这些黑鹰侍卫又是什么人?他们莫不是魔教奸细,想要对王爷图谋不轨吧?”
长欢冷睨着刘敬亭,百分之百肯定,此人便是那个与圣兰教里应外合暗算东方玄夜之人,强忍着内心的焦急和悲痛,态度强硬道,
“刘将军,我乃夜王的王妃,这些人都是我的侍卫,谁敢上来抬人?”
“苍鹤,花迟,看紧矿洞入口,立刻将不相干之人清理出去,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。小荷,丁香,柳倩兮,柳盼兮,准备手术工具,我要立刻为王爷做手术。”
“王爷生命垂危,不能再耽误了,若有任何问题,我愿承担所有责任。”
“苍鹤,麻烦你让人准备一个干净的软垫送进来,再准备几罐干净的热水。”
苍鹤握着宝剑将刘敬亭等人驱逐出去,迅速送来需要的东西。
在洞中燃起了几大堆柴火,又在山洞各处燃上火把照明。
并让侍卫守在各个要道,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。
长欢对完颜察察使了个眼色,压低声音,
“喳喳,你出去陪着刘将军,注意,要寸步不离跟着他,免得他暗中搞鬼。”
完颜察察点了点头,立刻跑到洞外,胳膊搭上刘敬亭的肩膀,笑道,
“小刘兄弟,本王知道,你是夜王亲自提拔上来的,一向对他忠心耿耿,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。”
“不过呢,夜王妃乃是大容国神医,如何为夜王治病,她比你更内行,你我都是外行,对吧?”
“小刘兄弟,你再忙也会留下来的对吧?我们一起等夜王醒来,他伤的那么重,还不知何时才能醒来,唉……”
刘敬亭目光闪了闪,见完颜察察像狗皮膏药般黏着自己。
想做点别的也没法去做,只好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。
夜王能否醒来还未可知,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
……
小小的山洞中四处燃着火把,将山洞照的亮如白昼。
长欢,丁香,小荷,柳倩兮和柳盼兮留下来,协助长欢为东方玄夜做紧急手术。
她们用热水反复洗手消毒,做好手术前的准备工作。
东方玄夜静静地躺在垫子上仿佛睡着了般安静。
脸色苍白如纸,气息微弱几不可察,眼眶深陷容颜憔悴,脆弱得让人心疼。
他身上盖着一层白色的手术用的棉布,只露出胸腹部分。
敞开的胸口扎着数根金针,
小腹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扎着数圈银针防止大出血。
长欢和四个丫鬟紧急地忙碌着,准备紧急手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