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欢见这对兄妹其乐融融,不欲打扰,于是悄悄退了回去。
她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又困又累,回到房间倒头就睡。
这一睡便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用膳。
接下来的几日,长欢再去避难所时,独孤青川和苍鹤便一路跟随保护寸步不离。
除了上茅厕睡觉洗澡不能陪同。
其他时间,这俩人都紧紧跟着她,如同两个贴身侍卫般称职。
长欢在避难所为病人治病检查身体,这俩人就守在避难所门口。
一个俊俏邪魅高贵冷艳不苟言笑。
一个俊俏阳光玉树临风面含笑容。
就跟两尊神仙门神似的,一左一右守着。
俊美如画养眼至极,看得难民们啧啧称赞。
避难所的难民们,之前见到夜王那等风华绝代尊贵优雅的人物,便觉得似神仙下凡恨不得顶礼膜拜。
如今又见到这两位神仙般的人物,一个个看直了眼。
长欢遭到偃尸袭击后连着几日,东方祭都未来避难所。
长欢这日来避难所,还在老远便看见东方祭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。
东方祭一身华贵锦袍,打扮得油头粉面,骚得如同即将开屏的孔雀似的。
远远看见长欢,眼神一亮,立刻迈开脚步迎上前,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,
“夜王妃您来了?在下今日得家父之命,前来督促难民乘船回乡。”
“病人康复的越来越多,这避难所不日之后便要拆除,施粥熬药也会撤去。”
“待夜王妃闲下来,在下一定尽尽地主之谊,为夜王妃设宴款待。”
长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便嫌恶地挪开目光,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,
“不必了,不需要,没时间。”
东方祭暗暗打量长欢,眼底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那种神不知鬼不觉暗暗算计她的感觉,让他分外亢奋。
前几日,他安排偃尸半路攻击长欢,本想给长欢一个教训。
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独孤青川解围,心中十分不喜,阴阳怪气地一笑,
“听闻夜王妃前几日回家,半路遭到不明刺客袭击,夜王妃安然无恙并无大碍,在下便放了心。”
“王妃若需在下陪同保护,在下定当在所不辞,全力保护夜王妃安危。”
正在此时,独孤青川和苍鹤迈着大长腿,迅速从后面赶上前,一左一右护在长欢身边。
两人高大挺拔,比东方祭高出半个头。
动作一致地睥睨着东方祭,眼神警惕充满轻蔑。
独孤青川俊脸冷沉紫眸淬冰,气场冷酷骇人。
说出来的话像刀子般锋利,差点将东方祭戳成血窟窿,
“东方祭,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“前几日半路攻击王妃的偃尸,本尊怀疑便是你派来的。”
“劫杀夜王妃乃是株连九族的死罪。”
“若让本尊查出来是你所为,本尊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灭尔全族。”
东方祭盯着独孤青川和苍鹤,眼神猛地一缩,皮笑肉不笑道,
“原来是尊敬的圣兰教教皇陛下,和黑鹰卫苍鹤大将军,失敬失敬。”
“教皇陛下有何证据证明那偃尸是我所为?”
“没有证据之事,在下劝你还是不要血口喷人,在下还想说是你干的呢。”
东方祭阴柔的脸上,露出恶毒的嘲讽,尖酸刻薄道,
“在下疑惑的很,两位身份如此尊贵之人,何时屈尊成了夜王妃的狗腿子?”
“爱吃醋的夜王知道此事吗?还是说,他根本就不在乎与你们二人同行?”
“啧啧啧,夜王妃国色天香倾城绝色,据说又是身份尊贵的圣女殿下。”
“两位想必近水楼台先得月,是冲着江山令而来吧?实在令在下佩服。”
长欢盯着东方祭恶毒猥琐的笑脸,气得不轻,指着他厉声呵斥,
“东方祭,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“本王妃行事,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,我劝你做人要善良。”
长欢话音未落,便感到眼前一花,人影快如闪电。
独孤青川高大的身形化为一道流光,闪现到东方祭面前。
出手如电,一巴掌狠狠扇在东方祭那张恶毒的脸上,骂道,
“欠收拾的狗东西,竟然羞辱本尊,本尊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“啊!”东方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身体腾空倒飞而起,在半空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。
在半空疯狂挥舞着四肢,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,狠狠撞在几十米后的墙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屋顶上的茅草纷纷掉落土屑飞舞,土墙被东方祭撞出一个大洞来。
“咳咳咳”,东方祭费力挣扎,从一堆泥土茅草中颤巍巍地费力爬出来。
如同从鸡窝中爬出来的一只灰头土脸的老母鸡。
他一身锦缎绣花袍服被泥浆弄得脏污不堪,满头满脸都是灰尘稻草。
半张脸肿成了猪头,“噗”吐出一大口混杂着牙齿,灰尘和血水的唾沫。
头昏脑胀如同无头苍蝇般原地转了几圈圈圈。
要多狼狈有多狼狈,要多凄惨,有多凄惨。
“世子”,“世子”,“世子”。
几个跟随东方祭的侍卫大惊失色,争前恐后叫喊着奔上前。
七手八脚搀扶歪歪倒到晕头转向的东方祭。
东方祭狼狈地靠在侍卫怀中,气得两眼发黑身躯乱抖。
指着独孤青川,脸色狰狞面目扭曲,恶狠狠地骂道,
“独孤青川,你个不男不女的狗杂种,竟敢跑到老子地盘欺负老子,老子定会让你在定州城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独孤青川一向高高在上唯我独尊,被教众当成神明般顶礼膜拜。
何时受过此等奇耻大辱?闻言不由勃然大怒。
手掌内力翻腾,妖孽俊脸上怒气冲天,紫眸中迸发出滔天杀气,
“大胆狗杂种,本尊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“本尊今日便成全你,现在便让你下地狱。”
说着便要冲上去揍人。
长欢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独孤青川的袖子,对他摇了摇头,低声劝道,
“大哥,算了,不必和小人一般见识,治病救人要紧。”
“再说,土司王府在定州城势力复杂盘根错节,万一将此人给宰了,土司王怕是不肯罢休。”
东方祭吓得魂飞魄散,在几个侍卫的搀扶下。
如同丧家之犬般,夹着尾巴一阵风似的逃走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