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博谦和卓一言已经把报名表填过了。”彭惠恩看着沈槐舟，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“无非就是这个学期想休息下，换换脑子什么的。”随后彭惠恩笑了下，“总之怕是得让你希望落空了。”
沈槐舟无言地看着彭惠恩，听她继续开口，“华南竞赛有许多高校的老师会来观摩。”
“说白了，就是一个在人前露脸的机会，只要取得好成绩，能引起各大高校老师注意，对你们高考选择志愿的时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。”
“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懂吗？”
“能。”
“……懂”
彭惠恩视线向右偏移，落在棠意身上，语气放缓，“棠意，你数学不错，我建议你报名这次数学赛道，你可以吗？”
棠意敢说不可以吗？！
女生乖乖点头，“可以。”
“好。”彭惠恩把报名表给棠意，又重新看向沈槐舟，“沈槐舟你就还是老本行，跟梁博谦一样走物理赛道，我相信你会给附中拿个第一回来。”
“没问题吧？”
沈槐舟，“……没”
右后方，梁博谦一言不发地听着彭惠恩安排，视线落在棠意身上，眸底意味不明。
四人相继出了办公室，棠意勾着卓一言肩膀，带着她往前走，“你也是数学赛道？”
卓一言微微摇头，“不是，我数学不行的，就报了化学。”
“化学也挺好，加油。”
卓一言嘴角弯了弯，同棠意聊天，“我听说华南竞赛名次靠前是有奖金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这棠意还真不知道，女生笑着开口，“有奖金拿还真不错。”
钱嘛，多实在的玩意儿。
……
第二天，彭惠恩把各赛道的练习题给了他们，接下来连着一周棠意都在刷题，不过好在对棠意来说数学刷起来比较轻松，比物理强了不少。
课间的时候，方念希坐到后排同棠意聊天，看她桌上的卷子满是密密麻麻的解题思路，再看沈槐舟桌上，同样也是满满当当的，不由得头疼，“我靠……你俩是真的牛。”
她看着这些数字都头晕。
何煦也笑了声，附和道，“要不然怎么是一对儿呢，刷题的劲头感觉下一秒都要悟出真理了。”
棠意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了下，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？”
竞赛的题确实要难一些，做起来得注意很多细节性问题，错一个小细节，后面直接白干。
棠意习惯刷题的时候比较投入，沈槐舟跟她不一样，这人做题快，好多时候直接都是三四个步骤就直接写答案了，要不是竞赛有规定的答题格式和步骤分，他才不会写的这么详细。
四人随意聊着天，突然彭惠恩从教室后门进来，脸色沉着，后排下意识都噤了声，“沈槐舟你跟我来趟办公室。”
说完直接走了，留下班里人面面相觑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彭姐发这么大火。
何煦也懵了，“我靠你最近没惹事吧？”
沈槐舟摇了下头，这回他可真不知道，他啥也没干。
少年侧头看向棠意，面色倒是淡定的很，“没事，我过去一趟看看什么情况。”
棠意点头，剩下他们三个人沉思，方念希开了个玩笑，低声开口。“刚看彭姐的表情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早恋被逮了呢。”
忽然‘砰’的一下，有人不小心碰掉了水杯，砸在地上，声音大的引得整个班都扭头瞅了一眼。
棠意收回视线，眸色微微一暗，若有所思。
办公室里，彭惠恩脸色比往日沉一些，视线落在沈槐舟身上，少年校服穿的规整，站在她的办公桌前，神色平淡，似是等待她的下文。
彭惠恩脸色更沉了，“沈槐舟，你跟我说实话，你是不是在和棠意早恋？”
沈槐舟放在身侧的指尖轻顿了一下，面色依旧坦然淡定，只是看向彭惠恩，没说话。
彭惠恩还在继续，“有人跟我反映，你在跟棠意早恋，我想听听你的回答。”
“是我在追她。”沈槐舟薄唇微启，眸色掀不起一丝波澜，答案几乎脱口而出。
“你追她？”彭惠恩眸色微眯，明显不太相信地他的借口。
沈槐舟嗯了声，还是那个答案。
高中阶段被发现早恋这个事对他来说可能没什么，但对小姑娘不一定，不仅仅是老师对她的印象，还有家长那边的看法，都不太好交代。
彭惠恩眸色一暗，冷着声开口，“我把你俩调成同桌是为了方便你追人？？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少年掀了掀眼皮，敛去了往日的懒散，语气认真地开口，“棠意跟我坐在一起只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好。”
“就拿现阶段的学习来说，棠意无论是月考还是大型考试，从来没有下过年级第二，甚至和我的总分在不断拉近。”
彭惠恩没吭声，这是有目共睹地事实。
少年的声音还在继续，神色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坚定和张扬，“我会让她变得优秀。”
好的恋爱关系都是互相促进的，而不是耽误彼此。
“我知道现阶段最重要的是高考，也清楚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，但我不会因为喜欢谁就会让彼此退步什么的。”
“相反，我会让彼此变得更好。”
毕竟，势均力敌的爱情才是最酷的。
彭惠恩也是带过很多届学生，很少有人在这年纪对她说出这句话，“沈槐舟，我从高一就开始带你，知道你是一个什么脾性的人。”
“我愿意相信你刚刚讲的那番话。”
“但是，这件事是由第三个人向我反应的，不给一个结果难以服众。”
“嗯，理解。”沈槐舟点头，“记过，处分，取消参赛资格什么的都可以，我认。”
彭惠恩轻笑了声，“你认的倒挺快。”
“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倒挺对，这件事你可能会被记过一次，具体怎么说得看领导的意思。”
沈槐舟点头，“明白。”
过了两秒，彭惠恩重新开口，“你先回去，把棠意给我叫过来。”
沈槐舟闻言眉头微蹙，下意识想反驳，“老师，既然都说明白了，就没必要再让她——”
“让你去叫你就去叫，我还能吃了她不成？”彭惠恩轻啧了声，有些好笑地看着他。
“……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