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愧是才女，你的这份观察细微，不去当侦探可惜了。”林序淡淡道：“起来吧！”
“谢陛下。”夏婉言站了起来。
“朕没打算暴露身份，可惜被你认出来，倒是有些难做了。”
林序有些无奈，身份认出来就不好玩了，不知道身份，他可以随便玩，不必有心理压力。
可身份暴露，那他就必须考虑所谓的皇家颜面，这玩意可大可小。
往大了说，事关民心。
往小了说，九牛一毛。
试想一下，一个喜怒无常，毫无威严的皇帝，如何能够震慑天下，统御万军。
“陛下乃真龙天子，年纪轻轻，文韬武略，样样精通，实在令小女子佩服。”
“陛下微服私访夏家，本应是夏家荣幸，奈何我们夏家有眼无珠，后知后觉。”
“除去陛下应得的五千万两，夏家愿再给五千万两当做税收，还请陛下不计前嫌。”
夏婉言的话，不由让林序多看两眼。
夏婉言明显是想破财免灾。她知道夏家替柳王服务瞒不过自己，想用钱打点一切。
果然，肯用脑的女人没一个是简单的。
前有颜惜儿，今有夏婉言。
“你们夏家是做什么的，一亿两，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？”
林序惊诧道，这也是他刚才想问的。
一亿两，即便是柳王都不一定拿的出来，这夏家居然说拿就拿。
难不成，他们当真富可敌国？
“启禀陛下，我们夏家做的是跨国商会，我们产业大部分都在苍漠国，在乾武国，只有重要城市有些分号。”
“同时，我们夏家手中掌握着五座银矿，三座金矿和十几座各类矿产。”
“这些矿产都在苍漠国。”
闻言，林序脸色一凝。
这夏家来头居然如此大。
区区商贾之家，能掌握这么多矿产，其中还包含金银矿，苍漠国是傻子么，任由别国的人在自己国家开采资源。
“看来朕小瞧了你们，想来这柳王是个棋子吧！扶持藩王当棋子，你们，想干什么？”
林序语气冷冽，心中逐渐警惕。
要是这夏家是苍漠的马前卒，特地被派过来打探情报，那他会立刻下令，让赵子龙屠尽夏家满门。
如今的乾武内忧外患，若苍漠横插一脚，即便他有通天之能，也回天乏术。
毕竟，即便有系统，那也需要时间发展，一步登天，谁不想，但可能么。
夏婉言神色并未发生变化：“陛下，我们夏家绝无二心，否则，我怎会向您交代这些。”
林序沉默，这话没毛病，但，不能保证是不是夏家故意抛出来烟雾弹。
一时间，场面有些冷清。
林序靠在椅子上。
仔细斟酌夏婉言的话。
这时，院外传开一阵爽朗笑声：“哈哈，贵客驾临，有失远迎，还请恕罪。”
一名中年人龙行虎步的走进来，他穿着紫色长袍，面相儒雅随和，目光平缓。
“这位便是我们夏家家主，也是我爹夏楚江。”夏婉言恭敬道。
夏楚江走上前，拱手抱拳道：“夏楚江未能及时恭迎陛下，还请恕罪。”
林序脸色并无变化，连夏婉言都知道，她爹夏楚江没理由不知道。
“你们夏家扶持柳王的叛军，此举跟谋逆没有区别。你们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林序淡然，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夏楚江父女脸色一变，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。
皇帝创建的东厂和锦衣卫太可怕了，他们无孔不入，以至于他们最近寝食难安。
可现在，最担心的还是来了。
还是被乾武皇帝亲自找上门。
“若朕今天不来，你们是不是打算等朕解决了柳王再想办法投诚？”
“若朕解决不了柳王，你们就能乘势而起？朕不知你们在苍漠国多么强。但这里，是乾武。”
“你们资助柳王，已经构成大罪，朕现在就能下旨诛灭你们九族。”
“你们觉得，柳王会出面保你们吗？”
林序似笑非笑，年轻的脸上露出宛若大人般的老练，皇者的威压弥漫，给予夏楚江父女极大压力。
他们急忙跪在地上，脸色微白道：“陛下，我们，我们也没办法。”
“夏府根在此地，我们若不与柳王合作，他随时能派兵剿灭我等。”
“恳请陛下开恩。”
夏楚江苦涩道。
这时候，夏婉言也出声：“陛下，夏家愿意弃暗投明，恳请您给个机会。”
林序看向两人，最终定格在夏婉言身上，淡淡道：“你很聪明，知道朕目前还未与柳王完全撕破脸皮，故而在认出朕后主动承认。”
“的确，你们现在还有弃暗投明的机会。如若朕与柳王已经开战，那么，你们就是逃到苍漠，也难逃一死。”
林序的话，让父女二人松一口气。
同时心里暗暗震惊。
陛下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，他们却感受到了恐惧，这可是在柳王身上也未曾感受过得。
是因为他皇帝的身份？
恐怕不是。
从他们跪在地上那一刻，就已经失去主动权。
“朕很好奇，你们是如何在苍漠国建立这么强大势力的？又为何对朕这般恐惧？”
“陛下有所不知，苍漠国鼓励经商，只要有钱，可以买到一切，包括官位、矿产或者奴隶。”
“我们夏家是借助柳王的势力才有今天，您是乾武之主，比柳王还更尊贵，我们怎敢不敬。”
听到夏楚江的话，林序眼眸半眯，淡淡道：“借助柳王？这话骗骗小孩子就行。”
“陛下。”夏楚江脸色一变，刚想说话，却被林序打断了。
“你不必解释，只要你们没有危害乾武国，朕不会动你们夏家。”
“可若朕发现你们夏家有其他心思，朕保证，天上地下，将不会有你们夏家的容身之所。”
林序站起来，刚走出两步，轻笑道：“哦对了，不知你们的考验还作不作数？”
夏楚江一愣，连忙站起来，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：“作数，当然作数。陛下，这里是一亿两白银。”
林序也没看，将银票收下。
“这件事暂时记在你们夏家头上，如若再让朕发现你们资助柳王，新账旧账一起算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