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深爱的人面前,宋明文和宋老太的事,到底让宋如玉颇为抬不起头。
但,再难堪也不得不说。
毕竟两人真要无法从狱中出来,她的身份可就真完了!
宋如玉咬着下唇,泪水在眼眶中倔强的打转,轻轻点头:“是。”
说完,又急忙解释:“我不想麻烦你,只是爹和祖母……”
“你是我心爱之人。”沈修益走过去握住她的手,轻声安防:“真有个什么事,我还能不出面?”
“我已经叫人去打点了,宋大桥一家会认下所有罪名,你爹和祖母都是被无辜陷害的。”
宋如玉顶着日头东奔西走时没有想哭。
如今被他一句话,激的本就眼眶酸涩溃堤。
她再也顾不得其他,一口扎在沈修益怀中:“沈郎,你对我真好。”
“应该的,你对我也好。”沈修益抱着她,柔声安抚。
“那我们明日怎么办?”宋如玉带着哭腔,眼泪全部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。
“说好明日你和定安侯一起去下聘,眼下他们直接成婚,偏定安侯病重,连理由都不需要!”
沈修益抚着她后背的手逐渐停下:“我本也要去找你说这件事的。”
“若你爹和祖母没出事,我也可以禀明父亲,咱们跟他们同一日成婚,促成双喜临门。”
“但出了这摊子事,直接成婚是不妥的,除非你甘心作为侧室抬进门。”
宋如玉的身子逐渐僵硬。
正头夫人跟侧室天差地别,她为沈修益付出这么多,可定不是侧夫人的位置!
正想着如何委婉拒绝,沈修益叹了一口气:“如玉,不是我愿意糟践你。”
“是顺天府的闹剧人尽皆知,你爹娘和祖母牵扯其中,我母亲从前还觉得你知书达理,温柔懂事。”
“可……”
他说到这,停住了话锋,但看宋如玉的眼神充满怜悯和复杂。
宋如玉大惊,猛然从他怀中抬头:“夫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?”
“有那个意思。”沈修益握住她的手:“你知道的,我母亲身子不好。”
“她虽不似长宁郡主一直在寺庙住着,却也是常年礼佛,相信因果。”
“我想暂时委屈你当我的侧室,等事情结束你身份改变,自然能提为正夫人了!”
宋如玉死死咬住嘴唇,心中天人交战,百般不愿。
沈修益瞧出她不愿意,又叹了一口气:“罢了罢了,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。”
“太过于委屈你了,索性暂时不提,待往后安定,我们再成婚也不迟。”
宋如玉想到宋家的一团糟乱,心里越发惶恐。
就如她暂时只能够到孙锦绣一样,沈修益也是她的救命稻草!
“我愿意!”她不知为何脱口应声:“我愿意成为你的妾室。”
“只要你成为临安侯以后,能将我名正言顺的扶正便好!”
“真的吗?”沈修益一顿,旋即懊恼道:“还是算了吧,我父亲身体康健,定安侯那边还活的好好的。”
“这侯爷的位置对我来说,实在是未可知,恐怕连累你等待。”
“不,你有能力有本事。”宋如玉急急夸赞,也在说着自身优势,压根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狠厉。
“我嫁给你,也要帮你,宋予恩那边需要斡旋,总不能靠你一人接近。”
“这长嫂和小叔子到底要避嫌的,我不一样,堂姐妹变成妯娌,接近也是名正言顺!”
“真的?”沈修益看似不愿,为难道:“如此,你也太憋屈了。”
宋如玉紧紧握住沈修益的手,抬眼间皆是媚态:“沈郎,为你,我什么都能去做!”
宋如玉长的虽然不似宋予恩出色,但她身形长得很好,娇美动人,知道怎么展现自己最美的样子。
何况倚靠在沈修益心口的绵软不可忽视,会跳动似的来回摩挲。
沈修益是正常男人,哪里经得住诱惑。
不多时,书房内,就传来了一些令人脸红的动静……
桑枝离开时,恰好听说宋如玉来了。
她很奇怪,眼下侯府忙着小侯爷的婚事,忙的脚不沾地。
侯爷外出未归,继夫人瞧着是个云淡风轻的人,时不时在后院佛堂念经,到现在还没出来。
偌大的侯府,只有沈修益能待客。
想到这,桑枝决定冒险去一趟北院。
她功夫跟苍羽几人不相上下,好在苍羽站在院外。
加上她身量纤细,借着侯府热闹吵杂的动静,竟也成功潜了进去。
站在屋后,仅隔着一扇窗的距离,喘息和暧昧的声音近在耳边。
桑枝骤然意识到什么,也终于明白为何苍羽没在屋外守着了!
她仓促退出去,连忙去了伯爵府。
伯爵府银子少人手不足,准备起来比临安侯府仓促慌乱的多。
桑枝绕进南苑,打眼瞧着宋予恩正指挥绣娘绣着喜服。
“姑娘。”桑枝要说宋如玉和沈修益的勾当,不好在众人面前,只能委婉道。
“我有些是要同您说,方便移步吗?”
宋予恩放下手中的嫁衣,起身问道:“是侯爷有交代?”
“不是。”这件事桑枝还没告诉沈藏之,毕竟不好说出来。
宋如玉是伯爵府的姑娘,当然要先告知宋予恩!
两人去了旁边无人的房间,听桑枝说完,宋予恩没多大的反应。
桑枝更奇怪了:“姑娘,您……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
“倒胃口的腌臜事,我能说什么?”宋予恩神色淡淡:“愿打愿挨,我一个外人不需置喙。”
她似乎真的毫不在意,细看的话,能发现她眼底带着鄙夷和不屑。
桑枝犹豫道:“毕竟是宋家的姑娘,未出阁就做出与人苟且的事,倘若一日事发,会连累您的名声。”
“我是我,她是她。”宋予恩冷嗤道:“她愿意自甘下贱,我还能怎么办,牛不喝水强按头?”
前世,她跟沈修益私下相处,沈修益不是没提出过亲热的要求。
但她谨记着成桂枝的教诲,不愿意堕落,每每拒绝。
沈修益虽不满,却也没强行如何,不过后来她被关在祠堂的时候,沈修益曾去看过她。
言语间提及,都是对她拒绝的怨恨,骂她假清高。
不过重生这几日她也想明白了,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是。
人生太长,分岔路口太多。
所处当下做出的每一个选择,都不一定完全正确,那时候的宋予恩的确被蒙蔽了双眼。
她不能以重生后悔的角度,去批判那时候的自己。
谋爱先谋生,爱人先爱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