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竞帆走出堂屋,看见厨房亮着灯。
赵若若正准备起火,唐竞帆走到她身边,轻咳一声,“我给你带了。”
赵若若不理他。
唐竞帆从她手里夺过柴火,拉着她起身,强硬地将她拽到堂屋。
他虽然不会做,但他会买。
“都是你爱吃的,赏个脸。”
赵若若轻声问:“我做的饭很难吃?”
“不是,”唐竞帆举起右手发誓,“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,我想对你好。”
赵若若苦笑,这种争执毫无意义。
唐竞帆讨好卖乖:“赏个脸,尝尝好不好?我特意去买的,那么远给你带过来。”
越说越可怜,赵若若不吃都不行了。
吃完饭,唐竞帆收拾餐桌,经过这一段时间,唐大少终于学会一样家务活,刷碗。
赵若若搬了两个马凳放在了堂屋门口,晚春的旁晚是很凉爽适宜的。
唐竞帆刷完碗,走过来坐下。
他观察着赵若若的脸色,貌似不经意询问:“调研做得怎么样了?”
“现在还是田野调查,”赵若若纠正他,又有些自得,“很不错,收获很大。”
“什么时候结束回去呢?”
赵若若愣住了。
唐竞帆捏紧手指头。
赵若若轻笑:“不瞒你说,我真不想回去。”
唐竞帆注视着她唇角的笑容。
“还有不到两个月吧,要赶到六月中旬左右向许教授汇报我的调查报告。”
唐竞帆松口气,他笑了笑,宽慰赵若若,“你如果喜欢这里,就买下了,以后没事儿可以来这边度假。”
“不愧是唐总,就是大气。”
唐竞帆不理会赵若若言语间的讽刺,“真的,我买。”
买下来,就让赵若若把这里的清闲时光留在心里。
赵若若突然说:“如果我不想回去呢?”
唐竞帆结巴:“什么……意思?”
赵若若抬起下颌,望向天空,“你看,这里的天空好蓝,可以看到好多好多的星星,人类是这么的渺茫,悲欢喜乐在宇宙间也显得不值一提了。”
唐竞帆顺着赵若若的目光望过去。
“我想就在这里,从基层做起,为他们做点事,然后用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上去,为他们做更大的事,”赵若若低头看向唐竞帆,语气坚决:“我想走爸的路。”
赵若若说的“爸”是赵昌明。
赵澍尧与赵昌明相认后,赵昌明便认了赵若若当义女。
说完后,赵若若盯着唐竞帆的反应,“你支持我吗?”
唐竞帆想说支持,可最近他两边来回已经耽误了很多事务,这样无法长久。
如果赵若若要留在这里几年,估计他们俩势必要聚少离多。
可他能不支持吗?
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。
唐竞帆苦笑一声,他回视赵若若:“你知道的,若若,我爱你,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心里支持也罢,不支持也好,现实中我都是支持的。”
“我离不开你。”
星河灿烂中,唐竞帆目光饱含深情地望着赵若若。
赵若若拽着唐竞帆的领带,吻上了他的唇。
烈火燎原,赵若若第一次主动掌控了火候与力度。
感觉太过美妙,直至窗外第一声鸡啼传来,两人才歇场。
赵若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,唐竞帆拥紧她,伴随着鸡啼声入睡。
从这天起,唐竞帆减少了去花桥镇的频率,两人白天忙完工作,晚上煲电话粥,打视频电话。
赵若若每天都有新的事务给唐竞帆分享,唐竞帆是很好的聆听者,他目光认真,神情专注。
夏天到了,乡镇蚊虫多,唐竞帆再次去的时候带足了防蚊装备。
赵若若指着门房边,“这是艾草,驱蚊的。”
“我更相信现代科技。”
唐竞帆说着,插上了电蚊香,又去卧室支开蚊帐,固定在床上。
赵若若觉得新奇,“你还会做这些?”
“小瞧我吧?”
唐竞帆做完,拍拍手,他对成果很满意,他好歹跟商家学了快一下午呢。
“好啦,奖励你吃狮子头。”
这是赵若若今天刚学会的菜,正好让嘴刁的唐竞帆给她试菜。
唐竞帆边吃边感慨:“我们家若若手艺太好了,再这么吃下去,我的八块腹肌就保不住了。”
赵若若被逗笑了,娇嗔:“少贫嘴。”
唐竞帆摇头晃脑,“佳人一笑,胜似千金万两。”
吃完饭,两人纳凉结束,照旧洗漱一番,然后共赴巫山。
雨歇云收后,唐竞帆将赵若若拥在怀里,“是不是有这么句老话,冬病夏养?”
赵若若脑袋放空,随口应道:“嗯。”
唐竞帆亲亲她的唇角,“天一暖和你就把药停了,你不让大夫问诊,我也没法给你带药,不过,有家汤馆特别擅长熬各种汤药,从明天起,我每天让人送过来一碗,你记得喝。”
赵若若蓦然神志清明,“你想要孩子?”
唐竞帆哭笑不得,“你想到哪里去了,我不想让你到了冬天还是手脚冰凉,你要做你的女大法官,我可不能每天晚上都给你当火炉子。”
赵若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,不过她跟唐竞帆相处一向如此,她没有道歉,也没有致谢,只是低头默认了。
唐竞帆也了解她,不反驳就是会做。
他心满意足地吻了她一下,温柔地低喃:“睡吧,我的宝宝。”
唐竞帆说到做到,果然每天傍晚都有人来送一罐温补汤药。
赵若若在花桥镇住了那么久,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她有一位帅气多金的混血男友,现在又见她门口开始进进出出不同的年轻男性,个个西装革履,不由地背地里暗自嘀咕。
一天晚上,与赵若若交好的胡婶来找她。
说是向她请教一个法律问题。
赵若若在这里一边做调查,一边做法援。
听到胡婶的来意,赶紧让座。
胡婶讲了她娘家一位亲戚与邻居宅基地争议的事,赵若若帮她分析了一下,然后告诉她如何解决。
胡婶听完,连声致谢。
赵若若摆摆手,让她不要客气。
胡婶搓搓手,没有起身,而是说起了别的话题,“你那位男朋友最近没来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