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下出兵时间、联络方式等细则,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,双双离开。
在马车上,乔少初疑惑问道:“主上,羽连关可不是好地方,之前龚王攻打此地的时候,可是损失了好几万将士,而且那些火器太过笨重在狭窄地形上难以发挥作用。”
涂予凡靠着马车厢闭目不急不慢的说:“谁说我们要死磕羽连关了?”
乔少初疑惑的问道:“主上并不准备攻打?可是吴王看我们不出兵,应该会怀疑的吧?”
“出兵,当然出兵,不然他根本不会相信我们真正想要和他们攻打龚王。”涂予凡声音提高了几度:“这个我自有安排,你无需担心。”
乔少初也不怀疑涂予凡,他最近身体虚的很,能不劳神就不劳神。
听到乔少初的咳嗽声,涂予凡问道:“最近吃了药,没有一点用处么?”
乔少初自嘲道:“要是有用,早就治好了,也不至于拖到今日,只希望能多活几年,能听到仇人死亡的消息。”
这段时间,乔少初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,涂予凡也不希望失去这位良才,多方寻求郎中,药也换了一副又一副,可惜都没有什么气色。
涂予凡想着,只能到时候坐上那个位置,再昭告天下,寻得良医了。
......
约定之日来临,张二头带领军队向北而行。后勤保障的粮草也从涂予凡统领的辖区水路而行。
而吴王这边,正坐在一大桌子吃的满嘴流油,身边还有身姿妖娆的美人伴随左右。
一探子匆匆赶过来,跪下禀告:“主上,莫凡的军队已经北上,其粮草通过水路运送。”
吴王擦了擦嘴,露出一丝狠意:“大家随我出征,这一次可不能让我那好大哥当皇帝当太久,等下他太得意忘形了!”
“是!”
吴王军队向东而行,浩浩荡荡的队伍跨过平原,跨过仓河之上的桥。朝着双界城另一处入口,向着冀翼关涌来。
龚王立即召集大军,将主要兵力驻扎在冀翼关,对涂予凡这边也不敢轻视。
大战开始之后,涂予凡和张二头带着一支小队悄悄去往冀翼关。
“张兄,你在这等我一下。”
走到敌人后方,涂予凡准备先行一步。
张二头紧张的说:“主上,你不会是想要单枪匹马杀了吴王他们吧?”
涂予凡白了他一眼:“你想让我找死么。”
两军打的难舍难分,他俩周身被护得跟铁桶一般,他可不会凑上去找死,他绕过后方,盯着被重兵把守的粮草。
张二头应涂予凡的命令,带着小队故意在后勤点另一头闹出动静,引起士兵前去查看,涂予凡偷偷潜入进去,短短数十秒便将所有粮草收入空间。
等到传来吴王后勤被洗劫一空的消息时,张二头和涂予凡已经去往羽连关的路上了。
张二头眼睛瞪的溜圆,好奇的问道:“主上,你把吴王粮草藏哪了?简直非人哉,才短短几十息,居然一根毛都没他们留下。”
涂予凡斜了他一眼:“叫你好好读书写字,你就学了些骂人的词?”
张二头哆嗦了一下,想起被逼着学习的日子,立马傻笑一声,不敢再说话了。
远处,横跨仓河的桥,轰然一声巨响。
“这火弹威力真大,轻易就把桥炸了。”次将萧然在山上惊叹不已。
同僚楚雄板着脸回答:“主上说这是炸弹。”
萧然无意和这个犟种争执,无奈的说:“炸弹就炸弹吧。这下子吴王彻底困住了,只能死战不休了。”
.......
吴王听到运来的粮草被劫,又听到横跨仓河的桥被毁。心头不免绝望,若说之前,打不赢还有退路,如今粮草被劫,大军只能坚持三天补给,返回去也只能绕道山谷,饿死途中,唯一的破局的方法就是三天内破了这冀翼关,再强行抢粮了。
吴军士兵被逼绝境,自然发挥了十二分的力气,两军打的难舍难分,短短半天便死伤惨重,尸横片野。
而涂予凡抢到粮草后,断了吴王的后路就飘然离去,为了防止吴王军队反过来抢自家粮,他让张二头率领军队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这下子吴王和龚王傻眼了,没想到此人如此胆小如鼠,且不讲信用,直接带着军队溜到自家属地了。
可是他们打到如今这模样,不打下去也不行了,龚王将驻守羽连关的大量兵力转移到冀翼关,全力和吴王对战。
结果,等到羽连关驻守士兵少了一大半后,很多埋伏在附近的军队,带着新发明的小型火器轻而易举的占领了羽连关。
这是涂予凡暗地布下的后招,龚王为了减少人员伤亡,只能调来更多的士兵前来支援。
龚王气的把桌子都拍烂了。
“不是有探子说莫凡的粮草和军队已经转移走了吗。”
幕僚战战兢兢的回答:“可能他们准备用吴王的?吴王后勤物资一夜之间不翼而飞,恐怕早就挪到了莫凡的后方。”
龚王哑然,是了,吴王粮草不翼而飞,其中包括后勤的一些医疗物资,如果是莫凡拿走了,自然可以用于自己的军队。
“这莫凡还真邪门,这火器根本无解,轻巧能随身携带,就算是骑兵也不敌火器一击,幸好拿火器士兵数量不多。还有粮草,他究竟怎么在吴王眼皮底下运走。”
龚王只能感叹一句此子狡猾如斯。之前是他太过自负,觉得此人不足威胁,早知如此,就应该早早将他斩杀,何苦落到如今这个局面。
等吴王和龚王终于停下了战争,吴王准备回头休养生息,龚王是准备把羽连关再抢回来时。
这一次,涂予凡早就不想再失去这个绝佳机会,一方从羽连关向龚王出发,一方绕道去吴王所在的冀翼关,带着火炮、火器,直接将两方已经筋疲力尽的军队一网打尽,生擒吴王,龚王趁乱从双界城另一城门仓皇出逃。
战局直转直下,没想到涂予凡还是做了渔翁。
……
双界城城门口
张二头对着一辆刚出城门普通马车直接一枪横扫过去,一个身穿灰色麻布的中年男子从马车滚了出来。
“咦,还真是龚王那家伙,乔兄弟,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。”张二头看了一眼滚出来的中年男子,丝毫不客气的用拳头狠砸他的肚子,中年男子痛的蜷缩在一起。
不远处,乔少初穿着蓝灰色袍子,身形瘦弱,缓慢走了过来,一路上止不住的咳嗽。
他低头看向中年男子,神色不明。
“龚王,好久不见,第一次看你如此狼狈,可真是报应不爽。”
中年男子也就是龚王抬头,眼神露出恐惧:“是你乔少初,当初就不该放你走。”
乔少初嗤笑一声:“放我走?那是我乔家死士以命相抵,才让我逃走,要不是你追的太紧,我还能多活几年。”
他踩在龚王的手腕,狠狠碾压,湿润的泥土混着血液散发出难闻的味道。
龚王露出痛苦又压抑的表情,冷汗从额头上冒出,张开嘴嘶哑的哀嚎不断。
看到仇人痛苦无比的表情,心中涌现一丝痛快,但也不过如此罢了。
“无聊,张兄,你处理了上报给主上吧。”
张二头咧开嘴笑着,抽出长刀了结了龚王。
显赫一时的龚王,也不过是落的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乔少初表情漠然,龚王的死只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快意,他的族人,都已经成为了权利牺牲品,就算死再多人,也不过是让他意识到,这世间,已经没有亲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