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起抿了口茶道:“丞相大人,下官心向往之,何来辛苦一说。”

越凌风也道:“江大人说的极是,丞相大人此话言重,此乃下官分内之事,倒是没想到……您会等在公主府前。”

“嗯。”林遇之指尖轻扣着茶杯,语气淡然,“因为本相也是心向往之。”

只是他还没大胆到出城去迎公主,他总是在把握分寸,一个不会让公主觉得死缠烂打,又恰到好处的分寸。

江起与越凌风没有再说话。

八戒悄咪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,偷瞄了三人一眼,又闭上,装作无事发生。

等温妤沐浴完后,小厨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,一道道美味佳肴被摆上了桌。

刚沐浴完的温妤素着一张小脸,未施粉黛却更显其细腻柔滑,透着淡淡的粉润,是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。

头发用一根发簪随意挽起,黑发如同瀑布一般披在身后,周身还染着一丝未褪尽的盈盈水汽与花香。

她伸了个懒腰,懒洋洋地坐在了主位,注意到他们的目光,微挑眉毛:“看什么?我脸上有菜?”

一直没说话的八戒此时开口道:“公主啊,您听说过有一个词叫‘秀色可餐’吗?”

“当然了。”温妤环视桌上一圈,从江起数到了越凌风,又数到鱼一。

经过林遇之时,她挑了挑眉,“这不是四道硬菜在我面前吗?饭都显得更香了。”

四道硬菜各种心里不同角度地爽了一下。

只有八戒不满意:“桌上还有一个颇有姿色的贫僧被您忘了吗?”

温妤:“吃饭吃饭,吃完回家睡觉。”

八戒:……

其实明镜这张脸长得非常之厉害,但是没什么用,他是个和尚。

还是个既嘴欠又是得道高僧的和尚。

吃完饭,温妤便有些犯困,让他们自己玩耍,然后睡觉去了。

她还没忘了叮嘱鱼一:“你刚才都没吃,光陪着了,去吃点吧,别把腹肌饿没了。”

鱼一点点头,反正公主要就寝了,他守在桌前没有意义,回到暗处还能看着公主,下一秒,他闪身不见。

留下四人:……

八戒是第一个走的,还顺走了公主府一把伞。

流春道:“记得还!”

八戒:“阿弥陀佛。”

也没说还不还,怎么理解都可以,反正他转着佛珠,大摇大摆地走了。

林遇之坐了好一会,也不知在等什么,又喝了一盏茶,雨停了后,才缓缓站起身:“公主既已就寝,二位大人随本相一同离开吧,莫要扰了公主休息。”

越凌风闻言站起身:“丞相大人慢走。”

江起拱手:“丞相大人,下官就不送了。”

林遇之脚步微顿:“二位大人不随本相一同离开?公主今日奔波归来,不宜胡闹。”

本来也没想胡闹的二人:……

“丞相大人有所不知,公主在公主府里给下官安排了院子,若是太晚了,可以留宿。”

这还是说的比较委婉,不止是留宿,想直接住下也是没问题的。

林遇之如何能不懂,他默然一瞬,甚至没有再看越凌风,直接转身离开。

流春见了,连忙低声道:“丞相大人,您的伞,现在天气不好,随时可能还会下雨。”

林遇之垂下眼睫,掩盖住翻腾的情绪,接过了流春递过来的油纸伞。

走到公主府大门时,本已经停了的雨竟然又下了起来,甚至比先前还要大上不少。

雨滴大珠小珠砸在砖瓦上的声音,有些悦耳,隐隐有种能抚平人心的治愈感。

但林遇之只听到了失意、低落与哀伤,仿佛这雨滴砸的不是砖瓦,而是他的心。

林遇之艰涩地勾了勾唇角,将伞撑开,却发现伞骨不知何时已经尽数被折断。

许是他握伞的手劲无意识地过大。

守门的门房见了,立马道:“丞相大人,小的再去给您取一把伞。”

“不必了,等雨停吧。”

门房闻言不禁望了望天,只是这雨还不知什么时候停呢?

若是明日才停,丞相大人要站到明日吗?

不过林遇之发话了,门房自然不敢多说什么,默默退了回去,只是已经备好了伞,又留了一条门缝。

若是丞相改了主意,他也可以立马奉上。

只是门房没想到,这雨当真下到了半夜还未见停歇,丞相大人也当真就这样站着,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
但他一个门房,都不由得感叹,丞相大人连背影都这么好看……

门房看着看着眯着了,等他忽然惊醒时,发现大门已经关严实,他拉开一些,林遇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。

他揉了揉眼睛,回到自己的床榻上睡下。

看来丞相大人趁着雨停,已经离开了。

第二天,温妤睡醒后收拾了一番,直奔皇宫。

有些日子没见了,甚至想念她的亲亲皇弟。

却不想半路被人截住了,一道消失已久的身影,咻地一下钻进了她的马车中,一声不吭地搂住她的腰,就吻了上来。

温妤:……

她知道来人是谁,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。

但宁玄衍似乎感觉不到耳朵上的疼痛,他抓住温妤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,吻的更深,更为投入。

流春立马挡住眼睛退了出去。

唇舌离开时,宁玄衍还坏心地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。

温妤摸了摸嘴唇,疑惑地望着他,有些迟疑:“你……你是谁啊?敢亲本公主,你想被诛九族吗?”

宁玄衍原本时隔许久尝了甜头,心情正美,此话一出,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僵了僵,然后抿成了一条直线,眉头也锁住了。

“我是谁?你说我是谁?”

“你是狗吧,上来就扑人。”

宁玄衍:……

温妤歪了歪头:“所以你到底是谁?”

宁玄衍哼了一声,似乎看穿了温妤的把戏:“别耍我了,这次耍不到我的。”

温妤眨眨眼:“耍你?我为什么耍你?我又不喜欢你。”

宁玄衍:……

温妤又道:“我跟你……有关系吗?没有吧?你为什么亲我?怪不礼貌的,吓我一跳。”

宁玄衍盯着温妤,片刻后眯了眯眼:“没关系?不礼貌?吓一跳?那我吻你的时候,你为什么回应我?”

温妤理直气壮道:“又不是只有你亲我,他们亲本公主的,我都会回应的,又不单单是你。”

宁玄衍:……

他被噎住,然后叹了口气:“别捉弄我了,是在怪我没跟你说一声就离开北阳关了吗?”

“北阳关?你还去过北阳关?”

宁玄衍:……

温妤的神情认真,不像作假。

宁玄衍心头莫名一窒:“温妤,别的好说,不认识我这种事,别拿来吓我。”

温妤皱起眉头:“流春。”

流春掀开车帘:“公主,奴婢在。”

温妤指着宁玄衍:“他是谁啊?”

流春方才都听到了,她眼珠一转道:“公主,他是个反贼,您以前可讨厌他了。”

“哦~原来是这样啊~”温妤推了推宁玄衍的胸口,疾言厉色道,“放开我,不许抱我。”

宁玄衍:……

他气笑了:“温妤!”

流春自动补足剧情:“你不知道吗?你从北阳关离开后,公主失忆了,已经把你忘干净了……”

宁玄衍闻言一怔。

温妤:……

流春,大大滴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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