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忍回首,不为所动:“不要妄图混淆观念,你们西黎的野心不应该建立在西擒关数十万百姓的痛苦之上。”

“更何况,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?”

爱丽丝微微一笑:“因为我真的很欣赏你,原本想着拿下大盛后便将你收入本公主的王庭……”

陆忍冷斥道:“痴心妄想。”

爱丽丝摇头:“不,怎么会是痴心妄想呢?如果伽片计划成功了,你会愿意的。”

陆忍闻言学着温妤的语气,阴阳怪气道:“你可真自信。”

说完又恢复到平日里的冰冷之色,“如若大盛陷落,必是我战死之时。”

爱丽丝闻言,虚弱地笑了笑:“西黎那群王公贵族没一个比得上你,哪里配的上我……”

陆忍若有所思地看着爱丽丝,片刻后仿佛想明白了什么。

他眼中闪过一丝荒谬与愠怒:“所以你要把伽片用在我的身上,好让我向你摇尾乞怜。”

爱丽丝没有反驳,而是勾了勾唇角:“可惜了……原本可以让你跪下来求我的。”

她说着抱住自己,伽片的瘾刚过去,冷汗凝结后,她觉得有些冷,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。

陆忍见状,毫无怜惜,轻蔑地冷笑一声后,大步离开天牢。

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
但他心中不免考量起自己,如若爱丽丝所言成真,他的意志力能抵抗得住伽片的药性吗?

想到这,陆忍眸光一寒,这种东西,必须要从根源处消灭!

陆忍飞身上马,准备进宫面圣,却在经过临安街时无意间瞥见一道身影。

是论文茶馆的那个书生。

他手中握着一个匣子,正从一家首饰铺中走出来。

陆忍眯了眯眼,继而目不斜视地离开,仿若没看见一般。

越凌风打开匣子,看着安静躺在其中的玉镯,勾了勾唇。

明日便是春闱,小姐会来相送,他便将这玉镯当作是他的春闱之礼赠与小姐。

这时,好友程恩文从他身后走了出来。

“我说你也是,春闱之礼都是别人赠予考生,哪有考生上赶着赠予别人的,你真是被那位雷小姐迷了心智了。”

“之前她丢下你那么久,结果来一趟你就高兴的跟什么一样,满心满眼的全是她,还说什么只要她一个,别人都不行。越兄,我可是坚信你是未来的状元,以后你的选择可多着,何必拘泥于她一人?”

“到今日我也没见过你口中的那位雷小姐,真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能将越兄你迷成这般五迷三道的模样。”

越凌风合上匣子:“我倒也不希望你见到小姐。”

“啊?”程恩文一头雾水。

越凌风不语,片刻后道:“程兄,考取功名并不是为了选择可多着,何必拘泥于一人,大丈夫自然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,你再这般下去,必与进士无缘,言尽于此。”

越凌风说完踏步离去。

程恩文被说的面红耳赤,马上追了上去:“越兄等等我!是我错了,没有牢记考取功名的初心,当受罚!”

“什么罚与不罚?心在己身,无愧于心便可,无需向旁人交代。”

程恩文丧气一般地垂下脑袋:“越兄说的是,我自当严守初心。”

越凌风叹了口气,如果不是程恩文救济过穷困潦倒的他,又时常主动来住处寻他,他们是不会走到一路的。

越凌风也知程恩文是将宝押在他身上,赌他的才华必会成为本届春闱的新科状元。

“对了越兄,我听别人说有一家铺子的干点味道十分不错,适合带入考场做干粮,我们去买一点吧,毕竟要在考场待三天,好吃的总比不好吃的强多了。”

越凌风摇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

二人分开,越凌风刚走入巷子,便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,正扛着疑似糖葫芦的东西站在他家门前。

流春听到动静,扛着糖葫芦杆侧眸一看:“越公子,你今日怎的不在家?”

越凌风步伐微微加快:“可是小姐有何事?”

“嗯嗯,我家小姐让我来给你送糖葫芦,喏,就是这一串。”

流春说着将糖葫芦杆塞进越凌风手中。

越凌风被迫接下,他看着这插的满满当当的糖葫芦,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
越凌风:……

想必小姐送这糖葫芦杆,一定是有她的深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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