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画?”盛京府尹眯了眯眼,“在何处卖画?他家着了这么大的火,你们竟然没有派人去通知他一声?”
“大人,我们扑火都来不及,一时间哪想得到那么多呀!”
盛京府尹闻言皱眉道:“所以你们不能确定这屋子里没有人?”
“什么?!”阿斤叔大惊,“屋子里还有人?不可能吧?平日里这个点越公子还在卖画呢。”
一旁的邻居也搭腔道:“是啊大人,平日里这个点越公子都不在家的。”
越公子?
盛京府尹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斤叔:“那你们去个人,将他叫回来,本官有话要问。”
这时一旁的虎子自告奋勇道:“阿斤叔,我去吧,我跑得快。”
“等等,来人。”盛京府尹招来一个捕快,“跟他一起去。”
然后又问阿斤叔道:“你们与这户主人家熟吗?”
“回大人,街坊四邻的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,但也说不上很熟,因为越公子体弱,所以除了卖画不怎么出门。”
盛京府尹点头:“那以你的了解,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阿斤叔迟疑了一瞬,答道:“大人,越公子人比较温和,但是我们也不是特别熟,只知道他是这届春闱的考生,可厉害了。”
盛京府尹闻言面露惊讶,很快又更加疑惑起来。
竟然是参加春闱的考生,而今日凑巧是放榜之日。
他猜测道:“他可是落榜了?”
这时一旁的春花忍不住道:“才没有落榜。”
“哦?”盛京府尹沉吟道,“那就是榜上有名。”
此届春闱录取人数极少,能上榜的都不是一般人。
没多久,虎子回来了。
捕快在盛京府尹耳边回道:“大人,周围摊贩说,这户主人今日未去卖画。”
盛京府尹闻言猛地看向火场中,问道:“你们进去看过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吗?”
阿斤叔斩钉截铁道:“回大人,没有。”
“是没有进去,还是没有人?”
“没有进去过,我们都以为越公子在卖画……”
“是吗?”盛京府尹环视一圈,目光中带着审视,“本官问话,如若敢欺瞒,是要下大牢的!”
阿斤叔扑通一声跪下:“草民不敢欺瞒大人。”
而在不远处的胡同口,一辆马车停下。
温妤素着脸,头发简单地用簪子盘起,鬓角处留下了一缕碎发。
她看着仍然未熄灭的火光,接过流春准备好的帏帽戴在头上,走进胡同中。
远远地她便听见了盛京府尹的凌厉的问话声。
不少捕快注意到这陌生的身影,不由得多看了两眼,很快又投入到灭火之中。
因着使用了正确的灭火方法,将火隔绝在一处不再向两边扩散,火势逐渐缓了下来,等这房子烧完,火自然就灭了。
温妤盯着这被火焰侵蚀的屋子,心头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她帏帽下的眉头皱起,环视一圈屋外的众人,突然开口道:“越凌风出来了吗?他人在哪?”
这个问题听的邻居众人心头一颤,这位戴帏帽的小姐认得越公子?
盛京府尹则是看到了温妤身边的流春,一个怔愣后,他立马意识到身旁这帏帽女子是何人,于是便准备跪下行礼。
却被温妤抬手制止了。
“别说废话,人救出来了吗?”
盛京府尹直起身体,脑中思绪已经急转。
为何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着火,竟然能引起长公主的注意,甚至亲身驾临。
那位越公子难不成与长公主有什么关系?
他语气恭敬道:“微臣来时火势已经可怖,本想着火势这么猛,街坊四邻也都开始灭火了,人应该已经从火场出来了,便想将人叫来问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