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是君,臣是臣。”
皇帝道:“丞相可曾记得?”
“……微臣,自当记得。”
林遇之如何能听不出皇帝这番话的隐藏意思。
他指尖微微颤抖着掀袍跪下,一字一句道:“请圣上放心,微臣对公主,绝无半点觊觎之心。”
皇帝闻言满意了:“如此甚好,朕瞧皇姐对你也无甚二般心思。平身吧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“净说皇姐了,朕留你原是要说舞弊一案……”
林遇之站在殿下,表情淡淡的,似乎很是平常,但他的耳中却有一瞬间听不见皇帝在说什么,仿佛置身于一片颠倒的空间。
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,此时的手心已然被掐出了一道道血印。
圣上说的对,公主对他无二般心思。
所以他只能对公主毫无觊觎之心。
每夜的梦该停了。
温妤并不知道大殿里后来发生的对话,带着流春火急火燎地去找了江起。
江起已收到宫人传来的口谕,知道温妤要参与调查。
他默然了半晌,直到温妤戳了戳他的胸口,才堪堪回过神来。
“你发什么呆呢?”
江起后退两步,行礼道:“微臣见过公主。”
温妤直接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:“都不在宫里了,给你买的衣服怎么不穿?”
江起:……
他没有回答温妤的问题,反而道:“微臣有一事不解,还请公主不吝解答。”
“哦?还有我们大理寺卿江大人不解的事情?说来听听。”
江起正色道:“微臣敢问公主与越凌风是何关系?”
“嗯?”温妤挑眉,“这是什么问题?”
“公主回答不了?”
“这需要回答吗?我和他什么关系,你看不出来?”
江起:……
“那公主与杨翰林又是何关系?”
温妤摸摸下巴:“他呀,暂时没什么关系呢,挺纯洁的。”
“那公主与陆将军又是何关系?”
温妤闻言,促狭地看着他:“这些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公主可以先回答微臣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温妤挑眉,“陆忍是本公主宠幸的第一个男人。”
江起:……
公主与陆忍行房一事,那天在殿中,圣上与公主聊天时,他便听到了,只是并未宣之于口。
却不想公主竟然如此坦荡的说了出来。
难道不是应该秘而不宣吗?
他一时无言,最后吐出一句:“公主倒是坦荡。”
温妤真诚地点头:“那当然,君子坦蛋蛋,小人藏吉吉。”
江起:?
“何为蛋蛋吉吉?”
这话倒是让温妤回忆起了与陆忍初相识的时候。
那时她以为陆忍不是处男,已经意兴阑珊。
不过解释清楚后,陆忍学会了处男与小吉吉两个词,变得十分知识渊博。
不过现在温妤懒得解释,解释起来没完没了了,于是糊弄道:“就是鸡蛋和油条。”
但江起却深究起了温妤的话:“那为何坦鸡蛋是君子,藏油条是小人?”
温妤:……
“你看,家里有鸡蛋就袒露给别人,说他家有鸡蛋,这不是君子所为吗?家里有油条,却非说没有还藏起来的,不就是小人吗?”
江起皱起眉头:“君子与小人怎可用此界定?太过随意了,不够严谨。”
温妤:……
她突然伸手指向江起的身后:“看,皇弟来了!”
江起闻言立马转过身,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。
他刚一回头,温妤便拍了拍他的肩膀,叹气道:“江大人,你刚听错了,本公主说的是,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”
江起:?
“不可能,公主绝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温妤:……
怎么说呢,玩梗乐子人最怕碰到的就是这种较真的小古板一根筋。
问起来那叫一个没完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