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遇之:……
他垂眸看着手心,下意识握紧了,唇角微微动了动。
“微臣多谢公主赏赐。”
温妤笑眯眯道:“到时候皇弟问起来,就说你拿了大头,我一锭都不要,是你非要塞给我,我实在拗不过你,勉为其难才收下了一锭。”
林遇之:……
马车里一时间沉默下来。
温妤十分闲适,一点也没觉得方才的话十分不要脸。
林遇之唇角微微扬起,又很快拉平,他将金锭子放入了袖中,点头道:“为公主分忧,是微臣的荣幸。”
流春见状小声道:“公主,丞相大人身为钦差,受贿是要砍头的。”
温妤看着林遇之,眨眨眼:“你放心,皇弟问罪下来,我会保你,盛京城的风水咬人,定不会让你受太重的伤,或是死了,有我,是你的福气。”
林遇之:……
流春:……
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,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。
马车停下,温妤径直朝着官署内而去,身后两名侍卫抬着装满金子的木箱。
林遇之跟着温妤的脚步,心中骤然有些空落落的。
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,第一次能如此长的时间与公主单独相处。
放在以前,是想都不敢想。
不是有甲就是有乙,要不就是甲乙丙都在,他只能在院中自斟自饮。
林遇之将温妤送到房门前。
“公主早些歇息,明日上午微臣会去县衙查看卷宗,您睡醒后,微臣来给您汇报案情。”
温妤比了个ok,一推开门,便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宁玄衍。
林遇之本来要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下了。
他冷声道:“擅闯官署,乃是杀头之罪。”
宁玄衍挑眉:“你可以当作没看到我。”
他说着看向温妤:“等你等的无聊,随便剥了点瓜子,吃吗?”
温妤示意林遇之离开,带上门坐在了桌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玄衍。
林遇之:……
他看着眼前被关上的房门,眼睫颤了颤。
是他逾矩了。
而宁玄衍见温妤一直盯着他看,耳根莫名有些发烫。
尽管他们的身体有了最深入的交流,但面对温妤持续专注的眼神,他还是有些招架不住,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。
“这么看我做什么?”
温妤闻言微微一笑,有些甜。
这几天,这位前朝太子可谓是给了些好脸色便要开染坊,给他渡了口气,便直接飘飘欲仙要上天。
还有林遇之这个不受宠的对照组,宁玄衍享尽了优越感,毕竟温妤可是要了他的。
整日里还偷偷爬床,已经忘了他的身份是不受温妤待见的反贼。
温妤支着下巴,吃完了甜枣是时候再给大棒子了。
“你这是爬床爬上瘾了?”
“不行吗?”宁玄衍勾着唇反问。
“当然不行。”温妤喝了口茶,语气已变得淡淡的没什么情绪,“你一个野男人,谁给你的胆子来官署爬床?不会以为本公主来了兴致玩了你一次,你就想如何便如何了吧?论排位你还得在鱼一后面。”
宁玄衍:……?
他微微坐直了一些,嘴角已然因为这些话而抿成了一条直线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温妤指尖随意地挑起他的下巴,摇了摇头:“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无邪呢?”
宁玄衍偏开脸,将下颚从温妤的桎梏中脱开。
他此时显然已经没有了方才等在房中剥瓜子的悠闲姿态,整个人都像炸了毛的狮子,却又在竭力压制突然蔓延到全身的心慌意乱。
野男人和玩玩又不太一样。
野男人只是当前没有名分,以后会有,是很大可能会负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