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酸钾不只是武器,而且还有多种用途,比如制冰,制火柴,做化肥,对于李坏来说意义重大,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头疼这件事。

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忍痛割爱,让严申去主理这事,为此李坏先让他挑选一队信得过的家丁护院,至少要五十人,家丁和护院可以混用,然后换值。

准备等天气再暖和一些立刻开工。

另外一件事麻烦事就是他必须到开元府听候差遣,这件事有好有坏,好处就是给了他名正言顺的官身,经历和冢道虞的谈话之后,他才明白在这个时代,一个官身有多重要。

可坏处在于会浪费他很多时间,而且何昭向来对他有意见,在开元府想必也不好待。

正午过后,李坏先检视酒坊的工程进度,又将图纸给秋儿,让她指挥水力锻造作坊的建造,带着月儿给梅花香水换完最后一次梅花,才换身正装,带上中书下来的文书,出发去开元府。

这次李坏自己骑着马去,初二那天的教训让李坏明白,马术太差是会要命的。

等他到达开元府门前时,居然发现整个开元府冷冷清清,只有门口站了一个瘦小的门吏,李坏奇怪,按理来说今日开元府不是应该受理事务了吗?怎么还这么冷冷清清。

于是下马一问才知,何昭带着所有衙役官吏巡检开元城去了。

开元城很大,城中各处都设有开元府办公府邸,有大有小,所谓巡检就是视察这下地方的官吏。

李坏满头黑线,哪有第一天开堂府就巡检的,何昭明显是不待见他,所以把人全带走了,这是给他下马威啊。

无奈摆摆手,罢了,大人不记小人过吧,于是让看门小哥带他进去。这看门小哥胆小,李坏说带他就带了,根本都没问李坏是什么人。

进入正堂之后却见到一个身穿官服的老人迎过来,他拱拱手,说话慢慢吞吞的:“老夫…乃是,开元府判官、司马伟,在此恭候世子。”

李坏也拱拱手,开元府判官,那就是开元府仅次于何昭的二把手,于是问:“为何都初七了,开元府人还这么少?”

老人摇摇头:“今日一早…见府尹大人带走人众,说是巡检京城…各处官吏,我便知他怕是又闹脾气了。”老人一边说一边带着李坏向内堂走。

“故而就来守着,果然让我守到贵人…

何大人什么都好,年纪轻轻,身居高位,一时显赫啊…可就是脾气不好。”说着老人摇摇头,依旧带着李坏来到内堂办公的地方,也没什么规矩,一边要过李坏的吏部文书,加盖开元府印章,一边慢悠悠的说:“若是寻常小官小位…也,也就罢了,顶多也就官运不顺,可到这个位置,还小孩子脾气,我是怕他将来有祸端…”

老人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,一边将他的吏部文书归入开元府库,然后给他找来身份牌,又去府库领了配刀和官服,感觉整个开元府大小事情都被这老人包揽了。

老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:“陛下让世子,来开元府听候差遣,话虽如此…可世子想在我开元府何处就,就任,那都是世子一句话的事。

世子尽管开口,老夫来安排,何大人便是反对也没用的…”

老人比起何昭可爱多了,李坏想了想道:“那就是给我安排个轻松,又不用做事,只用在开元府挂个名的差事。”

老人想了想慢慢点点头:“老夫为开元府判官,身边需有…笔检官,平时只需开案时做些记录,我也不理事,也不用记什么,左右无事,世子觉得如何?”

“就这个吧。”李坏点头道,这样一来他既有官身,又不用做事。

老人讨好的笑笑,然后准备去记录入档,这样一来他就成开元府判官下的笔检官了。

就在这时,李坏听到开元府大堂外有人叫他的名字,听声知人,他很快知道是何芊来了,果然,不一会儿蹦蹦跳跳一身胡服武装的何芊就冲进来。



“陛下,您今日已喝五杯,不能再多了。”福安劝道,自从在听雨楼中带回那将军酿后,陛下每日必饮,而量也一日比一日多,时常整个人晕乎乎的,令人担忧。

“无碍,朕乃一国之君,岂会怕这小小的酒!”皇帝不在乎的挥手:“再给朕倒上。”

福安一脸为难,始终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。

皇帝举起酒杯,在手中转动,仔细看了洁白如玉的瓷杯道:“福安,这是汝窑的瓷器吗?”

“正是,汝窑乃是官窑,成瓷以细腻光滑,洁美如玉著称,这杯子就是汝窑上品。”福安公公连忙答应。

皇帝不说话,静静盯着那汝窑的瓷杯,然后问:“寻常大臣家中有汝窑瓷器吗?”

福安又回答:“大臣以天子为尊,既是天子喜爱的器物,臣子自然追捧,故而在民间有人收藏,不过大多奇货可居,十分昂贵,毕竟此乃天家所用之物。”

皇帝不说话,手中的酒杯也放下,晃晃悠悠站起来:“是吗,那就下旨,朕想要一套汝窑精瓷,看看哪个大臣家中有收藏,若合朕意的重赏。”

福安被皇上突如其来的主意搞得莫名其妙,不知皇帝为何突然这么说,宫中大半都是汝窑瓷器,何须向大臣索要,但还是点头让人下去吩咐。

“朕本以为今年伐辽之事,即使无十分把握,八九分是有的,没想王越奏表一封,顿时让朕明白军制弊病,伐辽只有六七分把握了。”皇帝叹气。

“陛下福德好,这是早知早好,总归算止祸不是么。”福安连忙说。

皇帝摇摇头:“若只是此事也就罢了,可初二朕又遇刺,若非李坏,此时只怕性命不保,安苏府也有谋逆的嫌疑,外患不除,内忧又起…”

这下福安也不好说了,毕竟真是多事之秋。

“朝堂上军队改制之事,除去冢道虞无一人力主,朝堂之外内忧外患纷纷…”皇帝说着揉了揉太阳穴:“李坏说不能出兵,出兵安苏必反,朕自然考虑过,可若苏州不能早安,今年秋天如何出师伐辽?到时又怕要出当年吴王祸端。”

皇帝说着又皱眉:“说出师,可军改不通,如何出师,此时乃是内外交困之局。”

福安安静不说话,他知道皇帝从不向别人说这些话,之所以会跟他说,是因为他左耳进右耳出,只会听着。

“若天地祖宗尚且护佑我景朝,那便给朕一个转机吧。”皇帝说着端起石桌上的酒,撒在地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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