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后笑道:“不用这么严肃,本王叫你们来,不是让你们去打仗,也没什么危险之事,只有些简单小事让你们去做。”

“王爷但有所示,兄弟们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部不辞!”都头带头道,众多军士都战意高昂的附和,毕竟如今平南王在众人眼中可是如战神般的存在,南方平乱一战,威名赫赫,景国上下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这些士兵见他有见到偶像的感觉。

李坏哈哈一笑,摆摆手道:“不用赴汤蹈火,给你们的箩筐是用来堆放腌臜污秽之物的。

等一下会有人给你们安排次序,以我所站的山庄为中心向外,每个街口站一人,人多的路口会安排二到三人。

你们站在那,箩筐放在身边,没有别的事,目的只有一个,高声提醒监督往来百姓,过往客商,所有腌臜,不得随意丢弃,必须放在框子里,下午带回来统一处理。如果有人不听,允许你们动用武力!”

这话一出,顿时所有厢军目瞪口呆,让他们带刀带甲,结果只是为了监督百姓把垃圾丢再箩筐里?这岂不是杀鸡用牛刀…

众多厢军士兵议论纷纷,李坏高声道:“听明白了吗!”

“明白!”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“本王知道你们心中不解,也不愿意,但你们是我景国正规之军,是家国之剑,天下之锋,所谓精锐和乌合之众不同之处就在于,精锐永远服从命令,纪律严明!”李坏既讲道理,又不着痕迹的给这些厢军戴高帽,众人一听,果然都停止议论,安静站好。

“本王的军令已经下达,你们要做的就是执行,完美的执行!莫问其它。”他说着又补充:“以后但凡入城军士,两餐皆由本王安排,到正午、下午会有人提醒你们,到时来此领食,明白吗。”

“明白!”众人整齐回答。

李坏点头,然后让几个衙役带路,天蒙蒙亮,众多带刀披甲军士开始出发,到各个路口站岗。

随后,天微亮时,一百八十多名女工也由衙役带头出发了。

她们的工作只有一个,那就是打扫,以山庄为中心,向外打扫江州街道,墙壁等。

王珂看着众人浩荡开工,皱眉摇头:“王爷,恕在下直言,这有何用?如今江州这治安,早上清扫,才到中午定然又满是腌臜污秽,这有何用,不过白费心思,本末倒置啊…”

李坏不在意的道:“脏了再扫就是,反正每天扫两次次,他们丢,我们就扫。”

王珂语塞,满脸愁容,又不敢说话。

他拍拍老人肩膀:“别呆愣着,带我的两百人去后山挖个大坑,等下午厢军把那些垃圾收回来,就放在那,统一处理,能烧就烧。”

“这…还要这样大费周章?”王珂拍手。

李坏点头:“没错,按我说的去做。”

“王爷,这样不行啊,此法治标不治本,毫无大用…”王珂急得都快哭了。

他没理会,只是继续让王珂去做,虽然最后老人按照他的要求去做,但满面愁容,几乎都快哭出来了。

下午,王通也配合着发出官文告示,四处张贴,要求江州百姓不得随意丢弃垃圾,不得随地大小便,所有腌臜废弃之物,必须丢在官府放置的箩筐里。



一时间江州哗然,加上大早上起,官府开始大举清扫街道,擦除墙壁上污秽的举动,引来无数人大笑。

街道才扫干净就有人又丢上垃圾,墙壁上也有人涂抹写画,厢军抓到几个,还打了人,但作用并不大。不过早上打扫,中午又变脏乱的街道,就连官府的官文告示也被人撕走了。

官府这行动,在百姓眼中变成笑柄,见人便说笑这事,酒楼茶肆之地也谈及便是一片笑声,充满愉悦的气息。

王珂连连摇头,谢临江也一脸不解,不明白王爷到底想做什么,还是只是…当纯的思想出了问题。

王通那边,李坏早就打过招呼,跟他商议好了。

中午撕了,下午官府又贴出告示,而李坏这边,下午脏了,黄昏又派人出去打扫一遍,这些工女有衙役保护不怕完全问题。

而工女们可不会想王爷是不是傻了,她们只知道有活做就有钱拿,都是贫苦人家的妇女,吃苦耐劳,一天到晚工作两次,对她们而言都是小意思。

当晚,厢军收回垃圾,统一带到后山处理,然后在凸碧山庄吃过晚饭,还吃上肉,也高兴回营去了。

第二天,事情照旧。

早上大群工女打扫街道墙壁,厢军带刀站在街角,逼迫百姓不乱丢垃圾。

然后街道照样没多久就变得脏乱,等到黄昏,平南王又不厌其烦派人出来打扫…

官府规劝百姓保持干净的各种官文告示也是粘了被撕,撕了又贴,反正不厌其烦。

短短两天,江州城上到官员下到百姓,都进入一种懵逼的状态当中,这平南王到底要干嘛,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?



几天过去了,李坏每日我行我素。

外界舆论汹汹,都笑说平南王是傻了,甚至有人编写儿歌来笑话他,让孩童沿街唱。

这几天王珂连续找他说过好几次话,每次都痛心疾首,十分担忧,跟他讲了很多道理。

无非就是他这样做不痛不痒,没有作用,所谓首恶必诛,只有解决问题根源,才能彻底解决江州问题,一直白费力气打扫为生算个什么事之类的言语…

李坏每次都回绝了。

他致力于不断改善来帮忙的厢军还有女工的生活水平,比如让他们每隔一天就有肉吃。

虽然现在外界一提起平南王的举措都是摇头,但厢军士气高涨,女工干活积极,人数也扩充到三百多人,每天早晚两次,都会把江州城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
街道中心,墙边墙角,还有墙上那些用污秽物,木炭涂料涂画的都会擦得干干净净。

谢临江还年轻,没有王珂那么有主见,所以更加不抗拒一些,但也十分不解他的作为。

江州百姓、书生、工匠、商人、旅客都在笑话他的时候,反倒是众多官员不发一言,李坏明白,很多官员巴不得自己是傻子呢,自己傻,他们才能逍遥度日,所以巴不得他再干些蠢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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