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明克敌还会哼哼哈哈的敷衍几句,但后来发现敷衍不管用之后,也就懒得搭理他们了。
而此刻同样站在不远处,现在也处于明克敌麾下的那位那贝伍长的同期新兵,度敏伍长,闻言忍不住调侃出声。
“你们这帮新兵小子,还是省省吧。这叫天赋,学不来的,懂吗?否则为什么都是同一个营里出来的,人家现在已经是百将大人了,而你们还是小士卒?”
度敏伍长的话,顿时让一众新兵有些气馁。
不过年轻人就是有这个好处,情绪来的快,去的也快。
只短短片刻的功夫,这件事情就被众人抛在了脑后,当即围在一起,帮正在挥舞石墩的明克敌喝起彩来。
“勇!”
“百将大人,威!”
“再来一个!”
“再来十个!”
“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,没看百将大人腿都开始抖了吗,还再来十个?”
“哈哈哈!”
众人一阵哄笑打闹。
但这份欢乐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下一刻。
“报!”
一声大喝陡然从军营门口的方向传来。
紧接着一骑快马直接冲进军营,手中高举令牌,大声呼喝:“王翦将军令,有急报,速速让开。”
守门的秦卒看到传令兵手中的铜令后,纷纷避让。
快马畅通无阻,一路飞驰的进入了主营。
没过多久,校尉的亲卫便急匆匆的赶来通传,百将以上军中职位,全部前往主营军帐中集结。
明克敌身形一僵,缓缓放下手中石墩,随后看着自己麾下这些还一脸茫然,不知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军士,眼神复杂,心也乱了。
这一瞬,他终于体会到了,当时在新兵营,秦王令传来的那一刻,自己的伍长是什么样的心情了。
那是一种,明知道他们之中很多人会死,甚至一个都活不下来,却又不得不亲手将他们推过去的感觉。
很纠结,也很痛苦。
“去吧。”
度敏伍长将明克敌的制衣递来,宽慰道:“该来的,总是要来,躲不掉的。”
“是啊,总会来的。”
明克敌叹息一声:“只是不知道这次,又能剩下多少人。”
说完,明克敌摇了摇头,披上衣服,向主营帐走去。
……
主营中。
随着明克敌的到来,所有百将以上军职已全部到齐。
军候和五百主坐在两旁,而明克敌这样的百将,只能站在他们身后。
校尉坐在主位上,一脸凝重的冲着站在营帐中间,高举着令牌的传令兵沉声道:“报吧。”
“喏!”
传令兵拱手施礼,随即禀报道:“前方报,王翦将军率军进攻贛阳,遭遇城内赵军拼死反抗,已被阻城外四日余。另,据探报,樊城,俞据,通趾三城共发兵十二万余,于昨日兵分两路,一路奇袭贛阳城外大军,一路直奔阏与而来。
“王翦将军令,贛阳城顷刻可破,大军无暇分身。命校尉率领城内秦国士卒抵挡赵军,务必在大军回援前,死守阏与!”
“此令不容反驳,请校尉务必遵令执行!”
“嘶……”
传令兵的话音刚落,营帐内顿时接连响起了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。
就连主位上的校尉,脸色也瞬间变的无比难看了起来。
十二万赵国大军!
哪怕只有一半来攻阏与,那也是六万余人。
可阏与城内呢?
堪堪万余士卒。
再去掉一些老弱病残,能战之人,不过六七千!
而且物资匮乏,连一件像样的守城器械都没有。
这怎么守?如何守?
更别提,还要守到大军回援之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