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!”
……
一个时辰后。
赵军扑灭篝火,收起营帐,如潮水般向远处缓缓退去。
而阏与城内。
明克敌一夜宿醉,直到日上三竿,方才醒酒。
还未来得及洗漱吃饭,便被校尉急召去了主帐议事。
第二日清晨。
阏与城城门大开。
校尉率领着一众军职,与两千余骑兵策马出城。
朝着另一个方向,绕开回返的赵军,直奔俞据。
两城之间相隔数百里,大军行进需要三四天的时间。
但骑兵一路急行,则只需要数个时辰便能赶到。
校尉率军抵达时,裨将军羌魁已和亲卫在俞据城外百里的一处山坡上等候。
守候在此的亲卫赶忙上来帮众人牵马。
校尉随手将马鞭扔过去,开口闻到:“羌魁将军呢?”
“回大人。”
亲卫先是拱手行了一礼,随后指着不远处的山顶道:“将军在山上,各位大人自去便是。”
校尉点了点头,和一众军职来到山顶。
远远的便看到,裨将军羌魁正独自一人站在山崖边,向下眺望。
“见过将军。”
校尉走过去拜见。
“免了。”
羌魁摆了摆手,笑道:“邓校尉,你我之间,数十年交情,何须如此多礼?”
“礼不可废!”
校尉仍旧固执的拱手行了一礼,随即问道:“敢问将军,可知赵军行至何处?”
“距此地不足八十里。”
羌魁指着远方说道:“明日便可抵达此处,再又一日,既能兵临俞据城下。”
“赵国大军不日便至,将军尚有心情来此地欣赏风景。”
校尉站立羌魁一旁,低头向下打量,笑着说道:“想来应是信心十足,胸中已有破敌之策!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羌魁一阵大笑,指着校尉摇了摇头,随后转头看向身后。
目光扫过一众军职,最后在明克敌身上停了下来。
羌魁抬手指了指他,笑道:“可还记得本将否?”
明克敌拱手:“末将自是不敢忘记羌魁将军!”
“本将也记得你,印象深刻。”
羌魁满脸笑容:“本将入伍数十载,唯有你一人,本将亲自邀请,却还拒绝来当本将亲卫。”
说着,看了看明克敌身上的盔甲,问道:“升军职了?是何职位?”
“回将军。”
校尉替明克敌回道:“明克敌现为末将营中五百主,自领一部。”
“不错!”
羌魁出声赞道:“当日见你力大无穷,杀敌勇猛。本将便知,你只要不死,将来必不可限量。我老秦人,能者辈出啊!”
“末将惭愧。”
羌魁摇了摇头,不再谈及此事。
抬手指向山下,扭头问道:“邓校尉,你观此地,风景如何?”
校尉细细望去,两边均是陡峭的山崖,下面是细窄的峡谷。
微微点头:“山势险峻,风景奇特!”
羌魁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如此秀美,可能为墓?”
校尉怔了怔,咧嘴笑了。
“大善!”
……
翌日,午后。
赵军一路跋涉,已来到距俞据不足一百三十里处。
“启禀将军。”
一名赵国将领策马来到于新身旁,拱手说道:“我军天色未亮便已启程,行进至此,军中多已疲惫不堪,可否让将士们休息片刻,再行赶路。”
于新微微皱眉,抬头看了看天色,思虑片刻道:“再行十里,在前方路口处休整。”
“喏!”
没多久,大军来到一处岔路口停下。
于新坐在树下阴凉处,松了松衣襟,吩咐道:“传令下去,一刻钟后启程,走右边道路。”
身旁将领不解。
“将军,向前直行,大军最晚明日便可抵达俞据,为何要选择另一条路,绕道而行?”
闻听此言,于新眉头一皱,便要发火。
但转念一想,自己这个将军,怕是也当不了几天,何苦再逞威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