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克敌面色冰寒,手中铁胎大弓指向城楼守将,冷声喝道:“再敢放肆,下次某之箭矢所射,便是尔之狗头!”
“好胆!”
被人如此挑衅,南宫守将面上瞬时升起怒容,刚欲再次摆手,命麾下将士再次齐射。
但还未开口,便听一声轻喝,自身后传来。
“慢!”
守将回头望去,只见一身着明光精甲,长须至胸,神态儒雅的中年男子,缓缓登上城楼,走了过来。
南宫守将微微一怔,随即赶忙上前,躬身行礼,抱拳恭敬道:“见过将军。”
男子的目光,自城外一众秦军身上,一扫而过,接着看向守将,语气责怪道:“秦国大军未至,鬼士所率之人,不过寥寥数千,如此亦算战前来使,尔又怎可如此鲁莽,竟下令暗箭偷袭于之,此又岂是君子所为?!”
“将军教训是极!”
守将讪讪拱手,垂首说道:“末将亦知错矣。”
男子摇了摇头,轻轻摆手,淡然说道:“尔且退下,既鬼士点名,前来欲寻本将,那本将便亲自与其叙之!”
“喏!”
守将应喝,躬身后退。
随之,男子向前数步,立于城墙边缘,冲着下方的明克敌轻轻拱手,温和说道:“久闻鬼士赫赫威名,今日一见,方知盛名之下,亦无虚士!”
“然,不知鬼士亲自前来寻某,可是有何要事?!”
明克敌拔出凤翅镏金镋,再次向前数步,抬头凝视城上男子,出声问道:“尔为何人?!”
没错!
明克敌所言之探查消息,便是亲自前来询问。
古人一向如此,从不遮掩名号。
然有所问,更是必会答之。
男子亦是如此,闻言抬起双臂,轻轻拱手,一副文官士子做派,缓缓答道:“某,赵将,扈辄!”
明克敌微微一怔,细细思虑片刻,想起此人为谁后,瞬时下意识的诧异问道:“可是去岁败于桓翼将军之手,弃安阳三城而逃的扈辄?!”
扈辄面色微微一变,虽脸上仍旧一副平静之色,但其目中已然冰寒,一甩衣袖,冲着明克敌冷声说道:“鬼士远行百里,前来此地,莫非只为羞辱于某?!”
还真的是他!
明克敌缓缓摇了摇头,随即亦不答话,直接拱手说道:“告辞!”
说罢,便直接转身,策马而去,冲着一众麾下士卒高喝道:“疾!”
下一刻。
“轰隆隆!”
数千战马,卷起烟尘,向远处飞驰而去。
扈辄望着远去众人,面色阴沉如水,神情再不复方才淡然之色。
路上。
“驾!”
邓梁轻轻一夹马腹,赶至明克敌身侧,好奇问道:“大人,我等亦尚未探清敌势,为何却要就此离开?”
明克敌摇了摇头,侧首望去,轻声说道:“该知之事,已然知晓,复亦留于此处,已然无用。”
“这……”
邓梁满脸迷惑,拱手说道:“末将愚钝,未知大人深意,还望大人解惑。”
明克敌将凤翅镏金镋背于身后,出声问道:“我等此次欲要探查之事,一为赵军人数,二则敌将何人。”
“其一者,方才我等至南宫之时,城外数里,皆无扎营痕迹。”
“而南宫为一小城,城内所可容纳之人有限,绝不超过二十万余!”
“再去以城内之民,如此推测,便可得知,此番所来赵军之数,虽在十万之上,然却必不会过十五万之数。”
说罢,明克敌微微一顿,复又继续说道:“至于其二者,敌主将扈辄……”
另一侧的羌魁接言,满脸不屑道:“不过一酸臭腐儒,赵括二世,亦有何可言其之!”
没错!
扈辄此人,虽未武职,但却为授业儒家出身。
早先追随于赵国名将,廉颇、赵煖二人身旁,为副职,与其征战沙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