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军,攻!”
“风!”
“大风!”
冲锋之号响起,战鼓之声回荡。
“咚咚咚!”
前排士卒竖起长形大盾,以剑身猛击盾面,呼喝出声。
弓箭手,弩箭手位于两翼,呈包围之势,向前方缓缓聚拢,欲将赵军夹至其中。
而其手中弓弦亦已拉满,弩箭均即上膛,面色冷冽,望想前方。
“攻!”
“嗖嗖嗖!”
随着掌兵军职的一声令下,箭矢瞬时化为漫天雨滴,朝着赵国士卒,覆盖而落。
而赵军将领亦不甘示弱,举剑大喝道:“左右抛射,放!”
“喏!”
大片箭矢,顷刻之间回击而至。
双方将士,均瞬时死伤惨重。
与此同时,赵军大队骑兵,亦已冲至身前。
“唏律律!”
战马嘶鸣,在背上将士的策使之下,踏动四蹄,直接猛然撞了过去。
“轰轰轰!”
连声巨响之下。
无数秦军士卒,手中盾牌直接破碎,被撞飞而去,胸口瞬间凹陷,当即毙命。
亦有甚至,虽侥幸未被撞死,但紧随之,亦会被混乱的马蹄,顷刻之间踩踏而亡。
“杀!”
一众赵军骑兵呼喝,还待继续策马踏阵。
然下一刻,四周便有数根长矛刺来,将其身体瞬时贯穿,拖至马下,砍成肉泥。
延绵数十里的战斗,敷一接触,便直接进入白热化。
几乎每一息之间,皆有数人,数十人,乃至百人千人战死。
不消片刻,宽阔的平原之上,便已被殷红之色所覆盖。
无数军士的残肢断臂,没入土中,与花草做了肥料。
桓翼立于高台之上,眯着眼睛望向下方惨烈一幕,面色平静,毫无波澜。
许久之后,忽然抬手轻捋胡须,高声喝道:“校尉明克敌何在!”
“末将在此!”
于下方一直待命的明克敌,即刻大步踏至台上,躬身行礼,抱拳回应。
桓翼目光自其身上一扫而过,望着下方战场,沉声问道:“明校尉,数月未曾战阵杀敌,尔腰间之剑,是否已钝?!”
明克敌深吸一口气,郑重说道:“某之利剑,向来锋锐,从前如此,之后亦是!”
“好!”
桓翼深深了他看一眼,猛然抬手,指向前方,高声喝道:“既如此,那便用尔之利剑,切开这赵国军阵,直插后方,于扈辄之首割下,取来见某!”
“喏!”
明克敌未有丝毫犹豫,当即拱手应命,随即手按腰间剑柄,飒然转身,嘶声咆哮。
“明克敌部,集!”
前军杀声呼啸。
惨叫,咒骂,武器碰撞时的叮当之响,交织缠绕。
而与之相对,仅仅距离数十步之外的后军,却是一片沉静肃穆之色。
一线相隔,然若却宛如两个世界。
明克敌步至高台边缘,望向战阵后方。
深吸一口气,高声大喝。
“传本将令,明克敌部,集!”
“喏!”
高台之下,传令兵躬身抱拳应命,随即猛然转身,朝后方军阵嘶声大吼。
“将军有令,明克敌部,集!”
“将军有令,明克敌部,集!”
“将军有令,明克敌部,集!”
战阵之中,每百步便设一传令兵于此。
军令层层交替,以众人之口,向数里外传递而去。
未几。
“轰隆隆!”
马蹄震动,战马嘶鸣。
数列骑军,卷起烟尘,横穿战阵,自后方呼啸而来。
中间一股,千余骑兵,为首者策马飞驰,高举手中大枪,昂首呼喝:“军侯羌魁来矣!”
不远处,与之相并列的另一队军士,亦不甘示弱,高声大吼:“军侯邓梁来矣!”
而另外三队将士,亦齐齐长剑出鞘,高指向天,奋力大喝。
“军侯伏东来矣!”
“军侯司寇来矣!”
“军侯子车善来矣!”
片刻后,五列将士踏至高台前方,合兵一处,数千人齐齐跳下战马,单膝跪地,抱拳行礼,大喝道:“末将等,参见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