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!”
此令一下,便宛如雷霆,瞬时在赵军之中炸响。
一众赵兵,直接红了眼睛。
转头望向,正与其悍勇厮杀的明克敌,眼神之中,没了骇然与惶恐。
取而代之的,则是满满的贪婪与欲望。
当兵吃粮,以命养家。
行伍之中,亦有几人不为拜将封侯?!
如此一步登天之机便在眼前,又怎能白白错过?!
“杀!”
赵军嘶声咆哮,下一刻,如洪流倾覆,不要命般蜂拥而上。
秦军瞬时压力倍增,便连冲锋脚步,亦变的艰难许多。
“死!”
明克敌怒喝一声,挥舞金镗,奋力拼杀。
然敌军毕竟势众,一人刚死,便亦身后再次冲来两人,踩其尸体,持剑冲上。
随明克敌带起片片残肢头颅,脑浆血污的同时。
那本就布满了伤疤的赤膊身上,复又再被砍的鲜血淋淋,皮肉翻滚。
“结阵,杀!”
身侧,一名赵军伍长大喝一声,趁着明克敌被其他赵兵缠住之时。
与麾下五名士卒并排而列,挺起长矛,朝其背后捅刺而去。
然就在此明克敌分身无暇,千钧一发之际。
忽的一道身影冲至明克敌身前,将此数人攻击,尽数拦下。
“咔嚓!”
长剑挥舞,砍断两根长矛的同时,亦直接挺身而上,用血肉前胸,挡下剩余三根锋利矛头。
“噗嗤!”
长矛穿胸而过,鲜血自口喷涌而出。
明克敌侧首望去,瞳孔瞬时一缩,怒声吼道:“丘守!”
来人,正是新入营内,尚未月余的伍长丘守。
“啪!”
丘守抬手,紧紧攥住胸前矛杆,扭头看向明克敌。
正溢出鲜血的嘴巴微微一咧,笑着说道:“大人乃秦军鬼士,无双神将,怎可与杂卒纠缠不休!”
“此地交于小人便是,大人自去!”
“丘守!”
明克敌睚眦欲裂,血灌双瞳。
疯了一般砍杀身旁赵兵,欲要抽身上前救援。
“大人速走!”
丘守大喝一声,迈步前冲,长矛猛然在其胸内划过,身后贯穿而出的矛杆已鲜血染红。
“死!”
挥剑横扫,瞬时割开两名赵兵喉头。
丘守高举长剑,无视敌方伍长,已然朝自己脖颈落下的剑刃。
怒目圆睁,仰首大吼道:“秦军众兄弟,为大人开路!”
“噗!”
头颅滚落在地,但身体在长矛的支撑下,却依然屹立未倒。
“风!”
“大风!”
一众秦军举起长剑,大声回应丘守之言,高呼冲锋口号,再度与赵兵厮杀一团。
只不过,此时秦卒,却比之刚才,更加凶猛狠辣。
若说之前,他们还曾有所收敛,那么此刻,他们便开始肆无忌惮。
与赵兵拼砍之时,完全不躲不避。
轻者便以伤换死,重者则以命换命。
被斩断双臂,便以牙齿代替武器,扑上去拼命撕咬对方脖颈。
被长矛穿胸而过,临死之前,亦要用力一刀,看至马背之上。
任由战马驮着自己的尸体,冲入赵军之中,一阵疯狂踩踏。
哪怕亦是将自己的身体甩至马下,踩成肉泥,也在所不惜。
一名名秦卒嘶声咆哮,命丧于此。
而同时亦将军阵层层凿穿,杀的赵兵人仰马翻。
看着麾下将士,几近用自己血肉,所开辟而出的道路。
明克敌双目通红,死死咬着牙齿,杀意直冲天灵之处。
重重一镗落下,将身前一名赵军百将的头颅拍的粉碎。
随即镗尖直指前方,嘶声怒吼道:“扈辄,某必取尔项上狗头!”
说罢,双腿用力一夹马腹,凤翅镏金镋一路劈砍,再次向前冲杀而去。
“杀!”
秦军齐齐高喝,亦随之在前方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