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,在刑部大牢之中,裴绍从刚开始被抓时的惴惴不安,到如今,已经能够怡然自得地享受了。
毕竟那事儿没有成,自己后来也把姜南秋亲手送去了。不是吗?
虽然住在牢房之中,可是牢房之中一切陈设,却是奢靡华丽,舒适软柔,甚至有美貌的丫鬟在一旁随侍着。
裴绍此刻正半躺在软榻上,身子舒展,被身旁的美人喂着美酒,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!
就在此时,半敞的门开了,从外头走进来一个众星捧月的衣着华贵的男子。
他头戴金冠,腰带上佩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和田玉佩,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寒光。
本是慵懒享受中的裴绍,在看到男子的那一瞬,吓得几乎从软榻上跌下来。
“殿下!殿下您来了!”裴绍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好,战战兢兢地向着来人行礼说道。
本来已经安稳的心,一下子又惊慌地剧烈跳动起来。
五皇子,魏少辰,陈贵妃之子,魏昌帝最喜爱的儿子,也是大魏朝有名的少年将军。
可以说,再假以时日,他定然会比他的师傅更强,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魏少臣没有叫他起身。只是,在他坐下来后,盯着他好一会儿,直盯得裴绍汗如雨下,跪下来求饶了,
“殿下,我错了。我错了。求殿下饶恕了我吧殿下。”裴绍哭得眼睛通红。
魏少臣看着她那副模样嗤笑一声,“你怎么会有错?你不过是想着在新婚之夜,与自己的美貌的娘子圆房,何错之有?”
魏少臣听到五皇子说到这件事,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,“殿下我错了。我真的知错了。您就看在我把她送过去的份上,就原谅我了吧。以后,以后,我保证不碰她。若是碰了,就让我,让我......”
然而裴绍想了半天,也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。
魏少臣却帮他说了,“若是你再犯,本宫必然让你成了那没有根的太监!你可听清楚了?”
裴绍一听,就觉得自己的下半身似乎凉凉的,他直觉地双腿并拢了,似乎真怕自己失去了最引以为豪的男子的自尊。
他飞快地磕头谢恩,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,多谢殿下,多些殿下。”
魏少臣看着他那副谄媚的模样,想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情。连一个小小的秀才,都是让别人代笔考上的,还做出奸污他人发妻之事,他实在无法想象,裴绍好在哪里了?为何会那般让人念念不忘,那么些年?
裴绍本以为这事情就这样完了,自己可以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。毕竟这里安排的再好,也不上自己的府中。
然而魏少臣喝过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后,又慢悠悠地道,“你的人,办事不利。那一日,本宫并没有见到姜氏本人。”
反而,一个卑贱的奴婢,妄想代替姜氏,爬上了他的床。
不过,那胆大包天的奴婢,已经被他踢下床,喂了野狗了,此刻,应该是骨头都不剩了吧!
裴绍一愣。似乎有点没有跟上魏少臣的节奏,楞了几息,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,“怎,怎么会?殿,殿下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毕竟,母亲来的时候,我是千叮铃万嘱咐,一定好好地将姜氏送到您说的那个地方,怎么会......”
魏少臣的声音冷冷地,又凉凉的,“那如果不是你出了问题,就是你的母亲那里出了问题了?”
裴绍赶紧反驳道,“绝对不会的殿下,涉及我的事,母亲从来是最紧张的,必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。”
魏少臣就再次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。看得裴绍几乎头皮发麻了,他不得不退了一步道,“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一定。我回去了一定好好调查。殿下,我母亲毕竟年纪大了。殿下,你要是生气,就罚我吧,我母亲年纪大了......”
魏少臣没有说话。但是,他身上的气息明显冷淡了许多。
裴绍感觉过了好久,才听到魏少臣继续用懒懒的声音说道,“赶车的说,姜氏中途跳了车,去了谢家。只是,他们在谢家等了半宿,却也没有等到她出来。反倒是裴府后半夜传来消息称,姜氏居然已经回去了。实在是有趣。”
魏少臣虽说有趣,可是他的脸满布黑云。
裴绍跪在地上,更是吓得瑟瑟发抖,额头的也是汗珠子一层层的。姜南秋怎么跑去了谢家!殿下与谢家,可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“殿下,我裴府,绝对与谢家没有半点瓜葛。真的。那姜氏,大概也是病急乱投医了......”
裴绍真的说的实话。毕竟,对于姜南秋的那点寡淡的商贾生活,一查就一清二楚。侯府,更不可能和商贾之家,有所牵连。
魏少臣想了一会儿,才道“不论如何,姜氏我势在必得。这件事终归是你和裴家办得不好。事情办的不好,若是没有半点惩罚,以后岂不是人人有样学样?你的惩罚,你回了家,就会知晓了。至于你母亲没办好的事情,你是个孝子,就代着领罚了吧,领完了罚,你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裴绍惊惧不已,“殿下,殿下,求求你,殿下......”
还真有罚吗?他也只是说说而已。
......
姜南秋这厢,并不想瞒着谢玉儿。谢玉儿不是那种经不住事情的人。姜南秋对她,也是全然的信任。
谢玉儿听了却是大吃一惊,她被姜南秋的话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,“所以你,你知道了?”她指着姜南秋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姜南秋点了点头,“对,我都知道了。”
谢玉儿觉得难以置信,可是她此时也没有功夫来追问姜南秋是如何知道的,只是,姜南秋说,要裴绍去死,谢玉儿不是很能理解。
“虽然他这个人的确很差劲,的确是配不上你。但是南秋,要他死就是不是有些......过了?而且,若是他死了,你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困在裴家?你还是与他和离就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