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马上回答,“对,我记得清清楚楚的,他很高很瘦,我还听到那个瘦高的男人说,‘赶紧派人来看着这个丫头吧!她认识我,要不等到她醒了就完蛋了,那小崽子一直在找她,目前死活还不确定,要是知道是我,就坏事了!’”
听到我妈讲到这里,我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,我知道,她讲述中的漂亮小女孩就是我,这些就是我没抹去的记忆里的一部分。
而她口里说的这个瘦高的男人,就应该是那个在我被甩出车外之后带走我的男人。
我刚想说出他的名字,但我妈又继续说,“最关键的是,他还说,‘如果不行,等检查完她的伤势,只能给她打一针睡觉的,把她带回走!找个地方看起来,但决不能露出风声’!”
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裴天宇,只见他的脸黑的严重。
裴天宇垂眸也看向我,我们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,“侯长吉!”
我爸想了一下说到,“杨琪从医院跑回来就对我说了这件事,我就想,这个女孩子身上一定有秘密,跟我们的女儿一样,也一定是个人质。”
“想想我们的女儿生死不明,而这个漂亮的小女孩,也跟我女儿的遭遇一样,你妈就说了一个大胆的想法,想带你走。”
我看向我妈,我妈说,“那时就是一个想法,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偷出来。”
“可是哪有那么容易,我们当时也是被人监视着的。杨琪怕事情有变,时间久了你会被带走!情急之下,转身就将实验室里的一种化学制剂,倒到了自己的手上,结果烧伤了一片,装出了突发事件。”
我喃喃的看着我妈说,“原来你手上的伤疤是这样来的?”
她这才点点头,看向自己的左手。
我妈的左手,从手腕一直到手指处,整个手背都是一片皱皱巴巴丑陋的疤痕。
我都不只一次问过我妈,那伤疤是怎么来的,她总是淡淡的说,小的时候,烫伤的。每次我追问怎么烫的,她都说,太小的事情了,根本就记不清楚了。
原来是为了救我,才弄成的。从那块狰狞的疤痕来看,当时伤的一定很严重。
“因为这样真实的伤,监视我们的人也信以为真,就让我们赶紧去了医院。随即杨琪时刻的注意那个男人,我们想方设法的想怎么偷走孩子。随即,杨琪就看见那个男人给了医生与护士钱,让他们抹去小女孩的入院资料。”
“杨琪知道,看来他这一定是想带走孩子了。她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,偷偷的将小丫头抱走,放进了打扫卫生的垃圾车里,藏匿了起来。巧的很,就在那个男人发现孩子丢了之后,刚想搜查,医院就来了一波人,询问小女孩的事情。那个男子就溜之大吉了!”
“又来了一波人?”我有点质疑的看向裴天宇。
“那应该是我外婆家的人!”裴天宇说道,“因为按照时间的推算,那个时候,我外婆家的人已经找到了我。”
我爸继续说,“我们当晚连夜带着孩子逃离了小镇,那时孩子还没有完全清醒,我们用我们当时的身份买了飞往NY的机票,每个地方都蜻蜓点水的只呆几天。然后开车不停的变换地点,最后从边境混出关,总之辗转了几次,历时整整2年,才回到了Z国。”
“难怪根本就查不到完整的线索!”裴天宇轻轻的说,“但是我们确定,党修平与庞怀恩一定是一个人!”
“这一生,我最多的就是名字!每到一处都换一个名字,信口拈来,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名字。只是值得庆幸的是,多亏那时的积蓄绰绰有余。”我爸自嘲的笑笑。
“这孩子在逃亡的路上到是醒了,可是对我们非常的抗拒,不停的想跑。”我爸说道这里时的表情很苦恼。
可是裴天宇却紧紧的搂住我,生怕再有散失一般。
“我们是苦不堪言,无论我们怎么解释,她都当着我们的面装乖,但只要见到外人,她就求救,她一直就说要去找哥哥!我们问谁是她哥哥,她也不肯说,她什么都不肯说!”
裴天宇动容的吻了吻我的头,紧紧的抱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