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话一出口,我就有些后悔了,不该在她小小的心灵上在撒一把盐,这种回忆也许会触动丹拓内心最疼痛的地方。
刘家兴已经开好了两个椰子,递给了简汐一个,也递给了丹拓一个。
“对不起!”我由衷的说。
丹拓突然抬起眸子,摇摇头,大颗的泪水被晃得纷纷滴落。睫毛上还挂着不停涌出的晶莹水珠,“不怪你,夫人!”
这句话她说的是汉语。
然后继续说道,“那是因为,突然有一天,那个劫走了那一箱货的人,出现在道陀的面前,并且认出了我的父亲。”
“我父亲也认出了他,但是那个时候,他已经不能说话了,他是个哑巴,他指着那个人对道陀张着嘴哇啦哇啦的叫唤着,他是想申述那个人就是劫走货的人,自己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起初那个人还很紧张,但是当他看到我爸的那副样子,当即就肆无忌惮起来,他就是当着我父亲的面,说是父亲侵吞了他的钱。”
我不难想象当时的状况,我无力的摇摇头,可想而知后来的结果。
丹拓的大眼睛空洞的犹如黑洞一般,看向我,“他这是反咬我父亲一口,明明那箱货是他们劫走的,他却倒打一耙,说钱已经给了我爸!并责怪道陀不见义气,袒护自己的人。”
“道陀当即掏出枪射杀了我的父亲,我母亲见我爸当时毙命,就扑向那个男人,想跟他拼命,道陀又是两枪... ...”丹拓捧着椰子的手抖个不停,指甲已经扣进了椰子里。
“我跟我哥都在现场,我们就是他的奴隶,正伺候他们用餐,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爸妈就这样死在了我们的面前。我哥也想上前跟那个男人拼命,却被一个婆婆拽住捡了一条命!”
“我当时就被吓傻了,刚想大哭,我哥哥握住我的嘴,躲过了一劫。之后我哥哥说,他
... ...他一定会给爸妈报仇的。”此时的丹拓已经泣不成声。
简汐翻译完这段话,脸色都有些发白,而我的心也极其的心塞。
我不知道,这一次,能不能灭了这个道陀。
缓解了一会,丹拓说,“我哥说,当时的道陀根本就知道,那个人是故意栽赃我爸的,可是道陀为了震慑那个人,就当面杀了我爸妈,好让他继续为他卖命。”
“好一个阴险狡诈的道陀。”简汐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。
但是从我了解的情况上看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。
道陀的根基扎的太深了,这二十多年,他已经长成了一棵大树了,他的根应该是四通八达了,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了,杀了丹拓的父母,不只是震慑那个人,而是想杀一儆百,让那个人学乖闭嘴。
难怪裴天宇都不敢轻举妄动。
看来,不能彻底铲除这个毒瘤,恐怕早晚是隐患。
简汐安慰着丹拓,我却什么都不想说,只有铲除了道陀,才是对她小小的心灵的最好的安慰。
我扭头看向窗外,果然裴天宇此时与谭嘉泽两个人已经不在对峙,正靠在外面的栏杆处在说着话,那样子明显的已经心平气和了。
他们两个就是这样,说正经事的时候,绝对的默契。
只是裴天宇特别的反感谭嘉泽靠近我,因为他总是特别的粘人。
我又喝了一口椰汁,然后放下椰汁站起身,刚想出去,他们两个人却走进来。
裴天宇直接走到我的跟前,柔声说,“累了可以回房间少睡片刻,这个时候外面还是很热的,我要出去一下,大约需要2个小时。”
我审视着他,很追问他要去哪里,但是毕竟这么多人在,我不能表现的太粘人的样子。
再说了,裴天宇的人也在这里,肯定会有些事情要处理。
我‘嗯’了一声,没有多说什么!
裴天宇似乎感到我的不悦,思索了一下,对谭嘉泽说道,“你可以带她们出去走走,但是不要走太远,也不能太晚!”
一听到他准许我们出去,我当即就来电了,“嗯,你快去快回就好!那我们就自己安排节目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