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1章:渊深如海智无边、两语三言、化作飞烟
这些人不肯容忍这一切,当然是早在沈渊的预料之中,不过他们发动这次行动的时机,却非常出乎沈渊的意料。在这个时候……不应该啊?
沈渊接到这个消息却并没有着急,而是慢慢皱起了眉,把后背靠在椅子背上。以他一贯的深思熟虑,他当然能嗅出这里边有一股阴谋的味道。这股味道来自于他那个老对手……陆轻侯!因为沈渊知道那些工坊主的背后,暗地里躲藏的人就是陆轻侯。所以这个精彩绝伦的年轻人,一直是沈渊警惕的目标。而在这个时候,陆轻侯发动起了这件事,在沈渊看来却非常不可思议,因为这根本没什么用!陆轻侯一定知道这种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,沈渊一定能够轻松化解,而那些到纺织厂去闹事的工坊主和织工,也很容易被沈渊按下去,甚至因此受到惩罚。这件事虽然看起来合乎情理,但是时机却不对。陆轻侯之所以挑了这个时间段这么做,一定有他的原因!他到底藏起了什么?他又瞄上了哪一个目标?我又露出了什么弱点吗?沈渊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。到底他想用这次的闹事吸引我的注意力……是想干什么呢?“……嘶!”沈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,只见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!
“谁在呢?”沈渊大声向着官厅外面喊了一句,然后一个身影“噌”的一下就窜了进来……程无鸢!“就你了!”沈渊伸手指向了程无鸢姑娘,向着她说道:“立刻骑快马去石梅村船厂!”“告诉徐博元帅,黑珍珠号立即出发,火速带弹赶往扶胥港……有人要偷袭咱们的码头仓库!”“明白!”程无鸢姑娘一看到沈少爷的表情,就知道这件事十万火急,她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。“调集军队去往扶胥港,荷枪实弹准备迎敌……全军一级戒备!”沈渊又对着此时走进官厅的万八爷说道:“发现有敌人的武装冲击扶胥港,不须命令,立刻反击!”“是!”万八爷也是立刻答应了一声,赶紧出城集合队伍。在这之后沈渊也匆匆出门,集合卫队向着扶胥港的方向赶去。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那个弱点所在,也是陆轻侯这次下手的目标……就是仓库里那二十万匹丝绸!
陆轻侯居然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,如果不是在上次接战的时候,沈渊对他已经有所了解,若是换成另一个人,只怕已经上当了!不论是谁,得到南海县那边有大量的织工和工坊主闹事的消息,都会把注意力和武装力量派往那边。而这时的扶胥港码头里,那些丝绸就成了无人看守的巨大破绽。无论是被抢走还是烧毁,那都是沈渊不能承受的损失。他在海贸上的用心经营,全都会被付之一炬,营造出来的优势也会荡然无存,甚至一年的时间都是白白浪费了!
等到沈渊出了衙门,这时的众位兄弟也连忙围拢过来,沈渊点了朱常津,让他带领自己的风雷两营,跟随青夫人去南海县纺织厂那边支援。因为纺织厂虽然也有保卫力量,但是保安队的首领却是龙华军转过来的,到沈渊麾下的时间还不长。他们只知道沈大人不会允许他们开枪射杀平民,所以在大量织工冲击纺织厂的时候,这些人未必有胆子放手开枪。因此纺织厂那边也存在被大量织工通过围墙、捣毁机器设备的情况发生,因此沈渊才会派朱常津赶紧过去。而另一边,青夫人却拉着沈渊的袖子,向他急匆匆地问了一句:“那些工坊的人,我能想办法控制,但是沈郎打算怎么处理?你好歹给我个章程我好照着办啊?”“哎呀,这还用问?多简单的事!”沈渊急得一跺脚说道:“正好咱们要扩大纺织厂的规模,那些织工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工人吗?”“给他们开价钱,把他们全都收编了!”“那些工坊主们先打屁股,再吓唬他们一下,然后告诉他们,谁想要新式织机我就卖给谁!”“让他们回家准备钱去,以后谁还抱着竹子木头的旧织机继续干活,谁就是大傻子!”沈渊一边上马,一边飞快地说道:“鉴于他们这次上门闹事情况恶劣,以后所有购买新式织机的工坊主,都要接受咱们统一管理。”“让他们挣钱的同时,工厂里的所有的规定,都要按照咱们的工厂来……走了!”说完这番话,沈渊打马就走,留下了原地一大片目瞪口呆的人。“……就这么容易?”此时的朱常津和青夫人两个,你看我我看你,脸上都带着几分苦涩的笑意。这种事儿让沈少爷来解决,简直不费吹灰之力,两句话就把那些闹事的家伙安排得明明白白。那些过来闹事的工人虽然是义愤填膺,觉得新工厂抢了他们的饭碗,但是你给他们每人开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工资试试?
看看他们会不会立刻眉开眼笑,给你来一招投怀送抱?至于那些工坊主,他们要是听说自己可以拥有那些新式的织机,哗哗的给自己赚银子,那些人还闹什么事?就像刚才沈少爷所说的那样,显然这些人是被陆轻侯利用了,是来故意干扰沈少爷视线的。可是沈渊的注意力却根本没被他们所吸引,而是两句话就把南海县纺织厂那边的事,给安排明白了!接下来就看沈少爷那边的战况如何了……那个陆轻侯,还真是狡猾之极!沈渊快马赶到扶胥港的时候,万八爷的部队还没到。因为沈渊手下的陆军营地设在广州城外,其实是为了训练步枪和火炮时,不至于惊扰民众,所以万八爷想要集合队伍就必须先出城去军营。何况部队里也没有大量战马,即便是接到消息火速赶到这里,他们跑步也需要一段时间。而这一刻正是扶胥港最为脆弱的时候,此时的沈渊站在港口上,看着远处滚滚的波涛,心中却是暗自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