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风雨楼、天王洞和万兽宫的人悉数撤走以后，古村旧址彻底陷入了平静。
遍地狼藉的废墟之间，仅剩下缥缈宫的人，一声不吭的簇拥着周围。
在她们簇拥的中间，秦阳怀抱着早已失去生机的秦雅，漠然颓坐。
夜色渐稀，黎明将临。
凉悠悠的风拂过，撩动起不少缥缈宫弟子的裙带与发丝，卷起一幅幅别有风情的画面，却依旧勾不起秦阳的半点活力。
这小子是打算就这么沉沦下去吗？
余婆眉头轻蹙，扭头看向了素雪，眉眼间满是怀疑。
丫头确定没有看错？
就这小子会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主角？
面对着余婆的怀疑，素雪也有些无奈。
至亲离世，换谁只怕也很难过这道坎儿。
更何况，还是为了救自己而伤殒。
但无论怎样，人生还是得朝前看。
短暂地沉默，素雪走上前去，看着颓坐的秦阳，道：“秦阳，此地不再安全，跟我们回缥缈宫吧？”
回缥缈宫？
秦阳微微抬头，面无表情的瞥了眼素雪：“对不起，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。素雪姑娘美意，我心领了。”
现在的他，毫无动力。
素雪蹙眉，提醒道：“闫家杀你不死，必然不会轻易罢休。若我们离去，他们或许会卷土重来，也未尝可知。”
闫家做事，向来喜欢做绝。
“那便由他们来吧，反正雅姐走了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真心关心我的人了。与其这么孤独的活在世上，不如追随雅姐而去，免得孤单。”
秦阳嗤笑，丝毫也不在意。
这个混小子，竟然如此承受不了打击？
就这样的货色，也配撑起一个时代的光辉？
余婆脸色微沉，对秦阳的好感，瞬间烟消云散。
素雪见状，沉吟道：“秦阳，秦雅师妹的骤然离世，缥缈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为此，缥缈宫可以予以补偿。”
“补偿？”
秦阳扭头，嗤笑道：“怎么补偿？能让雅姐复活吗？”
现在的他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。
除非，秦雅复生。
“缥缈宫还没有让逝者复生的能力……”
面对着秦阳的嗤笑，素雪肃然道：“但缥缈宫有一种千年寒玉，能够保证秦雅师妹尸身不腐，真灵不散。”
“若你对秦雅师妹真有心，那便努力修炼，提升自己。当你有朝一日达到某种境界，或回溯过往，或炼制传说中的还魂丹，秦雅师妹便可复生归来。”
真有复生的机会？
秦阳霍然仰头，神情惊诧的看向素雪：“逝去的人，真能复生？”
“修炼之道，玄奇莫测，远超过你的理解。”素雪认真颔首。
“你没骗我？”
秦阳神色激动，抱着秦雅的尸身，迅速站了起来。
“我没有骗你的必要。”
素雪微微摇头，淡然道：“修炼之路，本就是修道的过程。世间万物，无不是因道而生，因道而死。”
“当有一天，你掌握了道的力量，那么便掌握了生死轮回的力量。届时，复生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？倾覆了这个天地，也不过是翻手之间罢。”
道的力量？
秦阳眉头挑动，他想起了姮之前说过的不灭神铁。
那种神铁之中，蕴含着一种不死不灭的特性力量。
这种力量，近乎于道。
姮说过，无论是生灵，还是器皿，一旦沾染，就可以不死不灭。
若是将这种力量，给予雅姐，雅姐是不是就可以不死不灭？
这样……是不是就可以复生归来？
想到这里，秦阳死寂的心，突然恢复了活力。
“好！”
秦阳肃然抬头，看向素雪道：“我跟你们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