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爷计上心头,顿时喜上眉梢。
再没有任何说辞,能够比这样实锤的景象摆在眼前更来得真实。
想到这里,宽爷便是挽起衣袖,准备拖着这头狼妖尸身,前往屲儿塘村。
临走前,看到了路边被抛弃的人族尸身。
宽爷心中悲悯,复又丢下狼妖尸身,将这位人族同胞的尸身,背在了身上。
虽然沾染得浑身血污,但,宽爷却没所谓。
这头人族同胞,已经身死,那也该回到家入土为安。
同为人族,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暴尸荒野,沦为虫蚁的食物。
于是,宽爷背背人族村民的尸身,肩扛着狼妖的尸身。
腰间则是用裤腰带,拴着狼妖的脑袋。
然后,步履蹒跚,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了屲儿塘村。
这里距离屲儿塘村已经不远,抬眼都是可以看到村口的老槐树。
老槐树上面,吊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布带。
那些红色布带,每一条都是屲儿塘村人族的一个祈愿。
但很可惜,无数的祈愿,最终都是没有一个实现。
所有的祈愿,都是石沉大海。
“有没有人?”
宽爷背着村民的尸身,扛着狼妖的尸身,来到了老槐树下,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行进。
他直接跌坐在老槐树下,朝着村内喘息着呼喊。
“这是你们村的人吗?谁家的老汉?都出来认认吧。”
宽爷无力往前走去,只得在这里歇息,一边冲着村内呼喊。
但,却没有一个人,走出来观望。
宽爷抬眼望去,皆都看到村内的屋舍,都是关门闭户。
没有一个人,在屋外游荡。
他们皆都是躲在屋内,透过门缝,窗缝朝着宽爷看来。
漆黑的房屋内部,不见光亮。
宽爷也是无法通过缝隙去看到他们的表情和内心。
所幸,这样的事情,他也做过,也曾屡次经历过。
因此,易地而处,他很理解这些村民的心情。
“各位父老乡亲,不要害怕,我不是妖族,我是你们隔壁郭儿坟庄的人族。”
知晓这群村民是害怕妖族来袭,宽爷撑着疲惫的身体,扶着老槐树的树干起身,看着村内笑着招呼道:“我此番前来,是路过你们屲儿塘村。”
“在外面的路上,遇到了你们村的村民,被一头狼妖所害。气愤不过,而杀了这头狼妖。”
“呐,狼妖的尸体,还有你们村人的遗体,我都带回来了。有没有人出来看看,这是你们村谁家的老汉?”
说完,宽爷又将那具人族尸身,扶着背靠老槐树坐着。
只是,残肢断臂拼凑起来的模样,完全不成人形。
宽爷松开手,就又散开跌落在地。
这般血淋淋的景象,不仅没有引来屲儿塘村的人的愤怒,反倒吓得他们更是噤若寒蝉。
“没有人出来搭理下我吗?”
宽爷一阵无奈,只觉心中酸楚。
这个世界的人族,已经被妖族欺辱怕了。
以至于,除非同村每日朝夕相处的。
否则,外村的同族经过,都不会被轻易接纳。
屲儿塘村的人的态度,就已然彰显出了这个世界所有人族的处境。
他们不敢轻举妄动,不敢胡乱接洽外人。
深怕沾染是非,招惹麻烦,而引来祸害全村的劫难。
屲儿塘村的人族的反应,皆都被秦阳尽收眼底。
循着跟宽爷的因果联系,秦阳是可以窥视周围的一切的。
因此,屲儿塘村的状况,瞒不过秦阳。
而这样的状况,在周围的人族村落,不断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