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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位看官问了,就在岳飞危难之际,是谁放出几百匹骏马搅乱教军场、冲散御林军的呢?书中暗表,放出骏马之人正是岳飞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——唐门掌门人唐万秋。
原来,自从绝华岛之后,唐万秋与吾古孙叶连夜赶回唐门,向家母禀报父亲遇难的消息,然后将自己亲历觉华岛的经过告诉唐母,尤其是将觉华洞内捡到的梅花镖交与唐母,万般无奈之下的唐母,只好在家为丈夫做法事,超度亡魂,最后,唐万秋将自己在北国身染重疴,多亏吾古孙叶姑娘搭救,土儿城巧遇岳飞,与阿布罕伊拉结为金兰,阿布罕伊拉如何做媒等情况一一告诉唐母,唐母对这个北国来的媳妇也很欣赏,吾古孙叶姑娘不仅人长得标致,而且温柔贤良,落落大方,没有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娇柔之气,在唐母做主下,两人很快结为夫妇。
完婚之后,唐万秋顺利地执掌唐门衣钵,可是,唐万秋始终忘不了金国招兵买马的檄文,心想,金国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欺辱大宋,主要还是大宋兵力太弱,没有金国的铁甲雄狮,要想抗击金人,必须要强壮军队,可是,我唐万秋无官无职,强壮军队只能是一个空想,哎!不如利用我北国女婿的身份,与吾古孙叶一道去北国贩马,既能充实大宋军队,又可以赚些银两补贴家用,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何乐而不为呢?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吾古孙叶,吾古孙叶道:“唐大哥,妾身听你的,只要你愿意做的事,我全力支持你。”然后,两人将这个想法告诉唐母,唐母道:“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了,你夫妇商量好就成,不必问老身。”说干就干,新婚不久,唐万秋与吾古孙叶带上盘缠到金国收购马匹。
第一次去,唐万秋无论如何也收购不到马匹,这是因为唐万秋是宋人,金国对马匹贩卖很严格,尤其是大宋人买马匹,限制的更严,吾古孙叶只好出面,凭着吾古孙叶姑娘一身的金人打扮,一口标准的金国口音,好歹他们收购了几十匹骏马。
回到大宋之后,这些马卖给谁?却又成了一个难题,这时,唐万秋想起宗泽老元帅,他把自己贩马充实大宋军队的想法告诉宗泽,老帅非常高兴,他知道,骏马一过长城,马种就会产生很大的差异,如今有金国贩卖来的成年骏马,金宋军队的战马差异就会被缩小,所以,他亲自将唐万秋介绍给禁军,唐万秋将收购来的骏马,一律按低于大宋的市场价交易,一笔下来,唐万秋还有不少赚头。所以,唐万秋在回去探望老母之后,又与吾古孙叶去往北国。
当鲁正阁广发英雄帖,邀请中原武林齐聚洛阳丐帮总舵时,唐万秋与吾古孙叶正好出去贩马,不在中原,他们并不知道金宋两国互派人质之事,更不知道八月十五恩开武科场的事。这一次到金国,他们感觉运气极佳,马匹收购很顺利,金人也没有那么多限制,而且在价格上给予很多优惠,原来只能买十匹马的钱,这次却能买十三、四匹马,所以,唐万秋、吾古孙叶以及门下弟子,总共买了好几百匹骏马回到汴梁,此时,正好是八月十三,禁军为了维护武科场的秩序,让唐万秋过了八月十五再做交易,他们只好将马匹圈养在教军场附近。
听说教军场就是考较武状元的地方,他们也想来看看热闹,毕竟武科场是难得一遇的机会,他们来的比较晚,站在围观人群的后面,但是,对场上的情况还是一目了然。尽管苗仁杰有点狂妄,但是连赢三场后,唐万秋对苗仁杰的武功打心眼里佩服,后来,小梁王柴贵上来,武功明显不如苗仁杰,却赢了他,唐万秋非常纳闷。
就在这时,岳飞催马来到点将台前,唐万秋和吾古孙叶看到岳飞,都暗自为他加油,可是,场上的情况却发生戏剧性变化,小梁王柴贵非要*着岳飞订下生死文书,当小梁王柴贵被岳飞挑落簪缨后,依然死皮赖脸不依不饶,唐万秋感觉情况不妙,他悄悄告诉吾古孙叶和师弟,赶紧回去将马匹赶到教军场附近,一旦听到我的信号,你们使劲将几百匹骏马赶进教军场。所以,当张邦昌叫喊御林军捉拿岳飞时,唐万秋发出信号,突然,几百匹骏马像发疯一样闯进教军场,将御林军冲的七零八落。
唐万秋与师弟骑上快马,紧紧跟在御林军身后,可是,岳飞骑着闪电搏龙驹在街市上奔跑,始终摆脱不了御林军,唐万秋让师弟绕到另一条胡同,牵马等候在那里,他怕岳飞不一定信任师弟,所以让师弟说出自己的名号,这才有壮士换马,岳飞消遁的故事。
岳飞挑死小梁王,宗泽放走岳飞,张邦昌就像一条狺狺狂吠的丧家之犬,一路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地跑上金銮殿,敲响龙鼓,撞响金钟。龙鼓金钟一响,紫禁城外听的清清楚楚,文武百官顶袍挂带慌慌张张上了金銮殿,养心殿内的徽宗也是大吃一惊,已经过了午时,何人胆敢撞响龙鼓金钟,莫非又有紧急军情;他在宫女太监的穿着下,衣裳不整地来到金銮殿,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什么人撞击龙鼓金钟?速速给朕报来!”
金瓜武士回道:“启禀陛下,撞击之人乃当朝宰相张邦昌!”“哦!传张邦昌觐见。”徽宗言道。“传张邦昌觐见!传张邦昌觐见!”金瓜武士的声音一直传到午朝门外,张邦昌一把鼻涕,一把泪地喊道:“吾主万岁!大事不好,承蒙圣上垂青,老臣与宗泽等人今日在武科场考较天下举子,不曾想,江湖草莽岳飞阴险狡诈,在柴贵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枪挑小梁王;而那岳飞却是宗泽的学生,宗泽顾念师生情谊,私自放走岳飞,还请陛下为臣做主。”
宋徽宗一听小梁王死了,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差点儿没摔倒在龙椅上,抖抖嗦嗦地问道:“张爱卿,抓住岳飞没有。”“岳飞被宗泽放跑了,此时,汴梁城四门紧闭,估计岳飞还没有逃出汴梁城。”“快,快,赶紧派御林军捉拿岳飞。来人啊!将宗泽押入天牢,待抓住岳飞,一道问斩。”徽宗气急败坏地说道。
金瓜武士答应一声,上来就要抓宗泽,宗泽把手一挥道:“慢!老夫自己来。吾主万岁,在微臣离开金銮殿之前,可否容微臣一言。”宋徽宗气愤难平道:“宗泽,你私放岳飞,死到临头,还有何言?”宗泽撩衣袍跪倒叩头道:“万岁,昭告天下的檄文,圣上是否御览?”徽宗道:“朕亲自过目。”“好,陛下。‘上场较技者,先雕名标号,刀剑无眼,必有所伤,秉公执事,无复自哎’是否是檄文之规定。”宗泽问道。
“这……‘刀剑无眼,必有所伤’是说有可能被刀剑所伤,并不一定要杀人啊!”徽宗狡辩道。宗泽又问道:“皇上,自然是有可能被刀剑所伤,难道就没有可能被刀剑所杀吗?更何况,梁王与岳飞交手之前,梁王*迫岳飞签下生死文书,难道‘秉公执事,无复自哎’还有特例吗?至于说岳飞是老夫学生,那更是无稽之谈,老夫在代州抗击金人时,岳飞只不过是一个一腔热血,保家卫土的义士,何来师生之谊?倒是梁王借进京述职之机,大肆走动朝中重臣,贿赂他人,想用‘借尸还魂’的伎俩骗取武状元;臣曾收到柴贵的贿赂,不过微臣坚辞,不知其他三位大人是否也像老夫一样。”
张俊、徐秉哲心想,就算我们收受柴贵贿赂,现在已经死无对证,遂言道:“吾主万岁,臣等不知。”张邦昌一看张俊、徐秉哲明哲保身,胆气壮了起来,道:“万岁,曾有人亲眼目睹岳飞深夜造访元帅府,宗泽命人给岳飞送去一份信,说明宗泽与岳飞关系非同一般,此时,他还在这里贼喊捉贼,请皇上明断。”满朝文武对张邦昌含血喷人的说法,都不以为然,因为,宗泽为人如何?上至君王,下至群臣,心中有数,说宗元帅收受贿赂,连宋徽宗都不信。言道:“宗泽,至于你有没有收受贿赂,待朕查实后,自会还你一个公道,但你私放岳飞这是事实,朕不饶你。来人啊!将宗泽打入天牢。”
这时,右班丞相李刚出班跪倒,高呼:“万岁,宗元帅已然将武科场情况道明,小梁王依仗皇亲*迫岳飞签订生死文书,然,比武输了之后的梁王恼羞成怒,将自己*上绝路。皇上曾今亲言:皇亲贵胄、普通臣子、寻常百姓武科场一同较技,那么,檄文中的‘无复自哎’就不能有贵贱之分,若是柴贵将岳飞劈死,又会有谁为岳飞偿命呢?皇上此举,有损金口玉言。”李刚一下子将徽宗的嘴堵住,“有损金口玉言”这句话,只有李刚敢说,满朝文武之中没有第二个人敢开口,李刚秉承了古代士大夫“文死谏,武死战”的信条,冒死解了宗泽之围。
徽宗遂支吾道:“这……宗泽的罪过以后再说,回家闭门思过,不得外出,当务之急是抓住凶犯岳飞,交与梁王之母柴娘娘发落,退朝!”
宗泽坐在回家的大轿之上,心情郁闷之极,没想到,好端端的武科场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,这恐怕不是任何人愿意看到的结果。柴贵死了,皇帝的确很为难,要知道,太祖御赐的“免死金牌”不能不让徽宗忌惮。
柴贵虽然死了,如果柴娘娘一手持着“免死金牌”,一手拄着龙头拐杖,打到金銮殿,满朝文武,谁人敢阻?哪个敢拦?皇帝虽富有四海,也无法赔她儿子呀!这真是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可他又一想,柴贵身为梁王,位极人臣,封疆大吏,吃了哪门子邪药,放着好端端的藩王不做,不惜重金贿赂张邦昌等人,偏偏要来夺这个小小的武状元;明明败在岳飞手下,依然是死缠烂打不依不饶,究竟目的何在?早闻小梁王柴贵在自己的封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,广交天下能人奇士,招兵买马,意图谋反;尽管柴贵命丧岳飞枪下,但谋逆之心昭然若揭,正所谓:庆父不死鲁难未已,现在除掉这个祸根也好。
老帅联想到岳飞文武双全,才智过人,将来必然成为大宋朝的中流砥柱,放走岳飞是对的。想到这些,宗泽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,连走进家门的脚步也变得更加沉稳坚定。
刚进大门,老家人宗安“咣当”一声,将大门光上,轻声对宗泽道:“老爷,少帅在书房里等您!”说完,宗安急忙在头前带道,老帅感到很奇怪,自己被皇上罚“在家闭门思过”,这是皇帝在金銮殿上说的话,难道连你宗安都听到了,哦!现在都将书房给我预备好了。遂问道:“皇上让我闭门思过,与少帅何干?”“老爷,到书房您就知道了。”宗安回答道。
老帅看宗安脚步匆匆,自己也紧跟脚步,进了书房,这时,书房中已经有两个人,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宗芳,另一个正是枪挑小梁王的岳飞岳鹏举。老帅见到岳飞,也很惊喜,言道:“岳少侠,你怎么会在这里,谢天谢地,没有被御林军抓住就好!没有被御林军抓住就好!”此时,宗安已经将书房门带上,岳飞见老帅回来,双手抱拳,单膝跪倒,道:“罪民岳飞,拜谢老元帅救命之恩、捎皇榜之情!”宗泽赶紧用手相搀,道:“岳少侠快快请起!快快请起!既然进了我的元帅府,你就在此暂避一时;现在城中到处都是捉拿你的官兵,待局势稳定,老夫再想办法送你出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