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无痕大祭刚刚散去,在澜沧门不远的山坳中,人们发现一具中年汉子死于非命,经查看,此人胸前受到杖击,看打扮,一身的吐蕃人装束,据为他收尸的下人说,这是吐蕃国国师达玛次仁的长公子达玛尤措,前几日刚刚来到澜沧江,特意来看看澜沧门“金壳漂水,白米填江”的法事,不知为何却死在这里?
在离澜沧门百十来里的地方,人们又发现椰树岛岛主乌老大之子乌青峰和他那把绿波香露刀,人早已气息全无,哽嗓咽喉有一道极短极细的刀痕,脸上毫无痛苦之色,绿波香露刀还握在手中。
在送葬的队伍刚刚过了大江,人们又发现四具天龙寺的和尚尸体,他们不仅身受杖击,死前都遭遇蛇毒,嘴唇乌黑,面目狰狞。直至华山脚下,死伤人数近百人,不仅有中原武林人物,而且有大理、吐蕃、交趾、蒙古、西夏、高丽等国的武林高手,这一路,谍杀不断,血雨腥风,让后来人一提起华山论剑,都感到不寒而栗。
梵尘大师的棺木在悟澄大师等人的护送下,终于到达华山。澜沧门少剑主水断流赶忙上前问道:“各位前辈,华山到了,把梵尘大师葬于何处呢?”
悟澄大师言道:“水施主,古人言:玉浆倘惠故人饮,骑二茅龙上天飞。梵尘大师也是一代尊师,葬于山脚与身份不符,一定要将大师葬于华山之巅。”
水断流听了嘴一咧,嘴上快速答道:“一切由悟澄大师做主!”口上这么说,可心里却想:悟澄大师你真能想,华山之巅,就算健全的人空身上山都非常困难,何况还要抬着棺木,这不是要人命啊!
水断流想归想,嘴上还是命弟子立即将棺木卸下,原先抬棺木上车的四名弟子,各自伸手去抬棺木一角,忽然,四人都感觉一愣,诧异道:“棺木怎么轻了许多!”悟澄大师闻言赶紧问道:“四位施主,怎么了?”
澜沧门四位弟子齐声道:“棺木好像比以前轻了许多!”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,认为澜沧弟子故弄玄虚。悟澄大师连忙命人将棺盖打开,不打开则罢,一打开则让所有人瞠目结舌,上百双眼睛盯着棺木,棺木之中哪里还有梵尘的影子。
众人疑惑不解,这一路行来,虽然有住宿停歇,可棺木一直有人照看;而且棺盖与棺身是用绳索捆绑在马车之上,目的是到了华山之后,用双瓮归葬梵尘大师,棺木绳索完好无损,尸身却不翼而飞,竟然连悟澄、虚清这样的武林高手都不曾发现,不能不令当场的众武林感到不寒而栗。
水断流一看,几乎哭丧着对悟澄、虚清和玄观大师道:“各位前辈,这如何是好?梵尘大师被人谋害尚未找出真凶,如今连尸身也失去踪影,这让在下如何向天下武林交代?”
“水施主稍安毋躁!大家仔细回想一下,这一路行来,在我们住宿停歇的地方,可曾发生过什么响动?有没有随行之人离开?有没有新来人员加入?或有什么异样?也许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。”虚清大师言道。
听了虚清大师的话,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除了有人离开,却不曾有新人加入。大家开始努力回忆,想想这些日子以来有什么反常的地方。忽然,澜沧门负责看守棺木的弟子说道:“少剑主,我们离开澜沧门的第一个夜晚,是由弟子负责看守马车上的棺木。子夜时分,弟子觉得眼前闪过一个黑影,揉揉眼睛,什么人也没看见,弟子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。第二日就觉得捆绑棺木的绳索松动了,当时,弟子以为是一路颠簸所致,弟子将将棺木重新扎紧,也就没有当回事了,如今想来,那一夜确有蹊跷。”
“该死的东西!为什么不早说?”水断流怒斥道。悟澄出面阻止道:“连水剑主和老衲等都为发现异常,如何能怪罪一个门下弟子呢?阿弥陀佛!是老衲等人贪痴贪嗔贪睡,罪过!罪过!”悟澄大师言道。
水断流道:“大师,现在已经到了华山脚下,总不能再回去找吧!”“那没有办法,没有大师的尸身,如何归葬?若不能将梵尘大师的尸身找到,老衲等如何在江湖上立足?”虚清大师道,说完,虚清大师领着大伙回到山口。
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之时,在他们的来路上发生打斗之声大家来到现场,除打斗的人之外,旁边的马车上也摆放着一具棺木。
这时,只见手持柳叶刀的风四娘与手持蛇形杖的欧阳锋打斗在一起。只见风四娘一个“西子画眉”,柳叶刀寒光片片,向欧阳锋哽嗓咽喉扫来,下手毫不留情。而欧阳锋一个“杖打连环”,蛇形杖杖头一拨柳叶刀,杖尾直奔风四娘胸前捣来,这种带有轻薄之举的动作,惹恼了风四娘,口中骂道:“欧阳贼子,看刀!”紧跟着一个“漫天飞雪”,将欧阳锋罩在满天刀影之中。
欧阳锋也不含糊,将家传的癞子功(蛤蟆功)使将出来,一个“飞蛾破茧”,顿时化解风四娘的“漫天飞雪”。也不知风四娘如何动作,手中多了三把飞刀,一个“乳燕出巢”,一抖手,三把飞刀直奔欧阳锋上中下三路打来。
眼看飞刀将至,欧阳锋一个“蟾沙千里”,躲开风四娘的三把飞刀,不待风四娘有所反应,一个“蟾蜍扑蛾”,一道绿影直扑风四娘的左手,大家仔细一看,欧阳锋发出一条浑身发亮的绿色小蛇,一口咬住风四娘的中指;风四娘一个“柳叶舞风”,用柳叶刀将自己的中指斩断,随着中指的落下,那条绿蛇也被斩成几截。
从打斗的情形看,欧阳锋占了上风,风四娘一个“狂风吹柳”,用柳叶刀封住门户,跳出圈外,道:“欧阳锋,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只要风四娘不死,定当报今日之仇!”。“风四娘,我欧阳锋随时奉陪!”欧阳锋拄着蛇杖道。
那边,大理太子段智兴与三位蒙古壮汉缠斗在一起,尽管段智兴以一敌三,可霸道的一阳指击出,旁边树木如同风摧雷劈,枝丫折断,收发之间,游刃有余。蒙古壮汉并不甘心,将博克掷象功使将出来,如同大象撞山,山崩地裂。段智兴一个“梭猊点香”,一阳指点中一名蒙古壮汉的乳中穴,壮汉一激灵,随之朝后倒去,还算段智兴手下留情,蒙古壮汉无性命之忧;其他两人也在段智兴的“指点江山”之下败退下来。
手持游丝软剑的桃花岛岛主黄固,正在大战来自高丽国的四员猛汉;来自北国边陲的四名花郎道高手,功夫且自不弱,将黄固围在中间,高丽拳、摧熊掌从四个方位向黄固袭来,傲气十足的黄固,用劈空掌与之对垒,一个“连波踏浪”避开左右后三股掌力,紧跟着一个“金声玉振”将前面的高丽大汉震得口吐鲜血。接着,一个“万紫千红”将其他三人击倒在地,一个“碧渊腾蛟”跳出圈外,高丽壮汉只得认输。
丐帮帮主洪七,与七煞掌传人宫砚秋战在一起,只见七煞掌使将出来,浮天空亡,破败五鬼,掌风所到之处,金神七煞,难逃煞运;洪七使出降龙十八掌,掌风所到之处,山石飞奔,天塌地陷,二人掌来掌往互不相让。只见宫砚秋一个“煞星扑面”,七煞掌带着凌厉风声直扑洪七面门而来,洪七虎啸龙吟,立马还以颜色,一个“亢龙有悔”,两股掌力半道相遇,只听“轰”的一声,飞沙走石,尘土飞扬,紧跟着,强劲的亢龙有悔继续朝宫砚秋扑来,尽管宫砚秋使出十成十的力道,仍然抵挡不了亢龙有悔的强劲,整个身体如同一叶飘絮,飞出五丈多远,才跌落尘埃。
全真派教主王重阳,正与交趾国七修指高手阮元黎战在一处,只见阮元黎双掌乌黑发亮,每发一掌,都能闻到腥臭无比的掌风;王重阳用昊天掌与之周旋,将阮元黎逼的手忙脚乱。就在这时,阮元黎一个“小鬼推磨”,七修指袭向王重阳天枢穴,王重阳不敢怠慢,一个“道君伏魔”,将阴毒的七修指化为无形。阮元黎看自己的“小鬼推磨”未能奏效,紧跟着一个“怪鸟搜云”,食中二指直奔王重阳的迎风穴,王重阳岂肯上当,一个“扶摇直上”,身体腾空,一个“紫气天降”,昊天掌不偏不倚击中阮元黎的头顶,声震交趾的阮元黎当场毙命。
不待王重阳收势,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跳将出来,一个“左酷右炙”,两股掌力同时向王重阳推来,左手掌阴冷无比,右手掌灼热难当。王重阳一个“倒踩七星”,躲开势在必中的两掌,心中一惊:这不是天竺的二元掌嘛!天竺国的人怎么也搅进这滩浑水里来了。想到这,王重阳使出履霜破冰掌中的“柔风暴雪”,挡住了对方的二元掌。
对方还要进招,王重阳出手制止道:“阁下莫非是摩尼教教徒?”“不错!本郡王正是摩尼教护法李明佑。”对方回答道。“哦!原来是交趾国郡王殿下,不知郡王殿下到中原来,所为何事?”王重阳问道。
李明佑道:“刚才被你杀死的七修指阮元黎,是我交趾国的上将军。”“哦!殿下是想为阮元黎报仇!”王重阳问道。“哈哈哈!一个小小的上将军,还不值得本郡王为他报仇!”李明佑哈哈哈大笑道。
“那殿下是……”王重阳及众人好奇地问道。李明佑说道:“九阴真经乃摩尼教镇派武功,本应传给执掌王位的王子殿下,却不想,王子殿下因错杀王妃,万念俱灰,舍弃王位,来到中土。摩尼教寻找多年未果,现在终于发现九阴真经在中土出现,教主命本护法将九阴真经带回,这也是物归原主。”
王重阳道:“就算九阴真经出自天竺,但是觉华禅师将这本武林至尊留在中土,历经两百余年,早已不是天竺之物了,何况,风四娘拿到的九阴真经,是真是假,尚且不知,何来物归原主?”
李明佑说道:“本王是摩尼教护法,是真是假一看便知!”“那不行!为了这部九阴真经已经死了好多人,此前我等议定,必须到华山之巅,才能打开棺木,现在,任谁都不许打开棺木来!”王重阳说道。
“哈哈哈!本王要想拿到九阴真经,还有人能够阻挡得了吗?”李明佑狂妄地说道,说完就要去开棺取书。王重阳挡住李明佑道:“就算我中原武林死伤殆尽,你也休想拿走!”
李明佑哈哈大笑:“不值一提的破冰掌也想挡住本王的二元掌,真是自不量力!”笑完,一个“寒光夺魄”,左手寒冰掌朝王重阳当胸推来,右手火焰掌一个“炙手可热”,向左近的棺木推去。
洪七见情势不妙,一个“震惊百里”,降龙十八掌挡住李明佑的右掌。就在洪七和王重阳双双抵挡摩尼教护法李明佑时,一个幽灵似的身影现身当场,紧跟着双掌推出柔中带刚的“阳光三叠”,向洪七扑去。
洪七一看,这正是自己和义父寻找一年的阿娜,“震惊百里”刚刚使到一半,赶忙将掌力收回,吃惊地道:“娜妹!怎么会是你?”阿娜的忽然出现,李明佑同样很吃惊,也将掌力收回,似乎也怕伤到阿娜。
“这里没有娜妹,只有郡王妃!”阿娜冷冰冰地说道。“郡王妃?”洪七更加吃惊地看着阿娜,惊得似乎连下巴都掉了下来。